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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驟然抬眼，其中凜冽不言而喻——

“不管皇兄生前有沒有讓我繼承皇位的意思，也不管我母后你皇奶奶是怎麼樣的想法，從你坐上皇位那天起，我就說過，我對你的皇位沒興趣，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承諾過會好好做好一個輔政大臣的職責。可你們卻從來沒讓我安生過。尤其是你那位好姑姑，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更不知道自己哪裡妨礙了你，可是，我現在才明白，我不用做什麼，因為我的存在本身對你就是個妨礙，對她就是個威脅。

那位商蓉長公主怎麼可能容許那個帝位上坐著的人，不是能夠娶她女兒的自己的親侄兒？所以，從前的那些事情也可以連貫起來，為什麼從小到大她都針對我，為什麼從小到大無論我多麼想與她親近，都被她棄若敝屣，她不屑一顧，一個卑賤奴婢所生卻被皇后的兒子，怎麼有資格叫她這個正宮娘娘所出的長公主‘姐姐’呢？是吧，陛下？”

東方訣聞言渾身一震，“十七叔！你不要這樣說自己，從小到大訣兒都拿你當最親近的人！”

“是，再親近的人也敵不過這江山萬里的誘惑。親兄弟可以反目成仇，夫妻之間也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只是叔侄？”東方凜冷笑，他早就過了“傻傻相信深宮之中還有純友誼”的年紀了。

“十七叔，無論你信不信，訣兒都不會想傷害你，一直想置你於死地的，是商蓉長公主。訣兒無能為力。”東方訣說著，眼裡蒙上了一層哀傷。

“你可以出去了。”東方凜此時不想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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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受傷

東方訣眼裡閃過受傷的情緒，臉上卻還能保持著笑容，“十七叔，我這次跟著邵景一起來，就是為了找你回去的。你失蹤這段時間，最擔心的人是皇奶奶，如果你執意不肯回去，便是傷了最疼你的皇奶奶的心。而且，如果你一直要待在這裡不肯離開的話，商蓉長公主遲早會找來，你要連累楊淮他們一家人？”

東方凜：“連不連累，周秉聰都要死，楊淮你也絕不會殺。平南的戰事已經告一段落，朝廷有沒有我這個人無關緊要，當我死了，正遂了你商蓉姑姑的心願。”

他確信抓到十七叔的弱點了，東方訣微微一笑，“十七叔，堂堂的戰神，豈是那麼容易說死便死的？楊淮雖然是朝廷命官，可商蓉長公主的脾氣秉性和你比我清楚，她那個人不擇手段，我也不是她的對手，你也不希望祖宗基業斷送在侄兒的手中吧？”

東方凜不接話。他若是想，如何不是對手。

他只是不明白，東方訣這麼長久以來姑息商蓉，到底是為什麼。

東方訣卻是越說越來勁了，“還有，今天是一個周秉聰包庇了整個周家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他日呢？十七叔是想看多少個人受害才肯回去？我這個皇帝雖說沒什麼用處，好歹也是個象徵，萬一哪一天連象徵都不是了，那不就是商蓉姑姑她的天下了？”

東方凜斜眼睨他，“你的商蓉姑姑苦心想除掉我不就是為了你的江山鞏固。你說這話豈不是要傷她的心？”

“她是為了我的江山還是為了自己的權勢，十七叔你比我更清楚才是。”

是，他清楚，商蓉只是為了自己，東方訣好歹是她的親侄兒，嫁女兒給他，再架空了東方訣的權力，仗著太皇太后的寵愛，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可若是東方凜繼位，就沒那麼簡單了。

“據我所知，我和邵景出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