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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漱過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沾溼的半長的劉海斜分幾乎遮住了他的半邊眉毛,少年清亮的眼睛現在帶了點深沉凜冽,五官原本是稍顯秀氣的,但薄薄的唇抿緊透露著屬於他的孤傲堅毅。
他已經不記得他有過這麼幹淨年少的時候了,死去時他明明也不大,但烈酒美人和迷幻劑對他的傷害太深了,入獄的那一年他不夠十九,但他的外表已經很成熟了。如果不是入獄,很可能到他死去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毀了,再多的興奮劑也不能讓他在球場上跑起來。
他曾經無比享受那段日子,但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噁心。
凌奕皺眉,找到一把剪刀對著洗澡間的大鏡子抓著劉海就是一通亂剪,剪完劉海又開始抓起頭頂一小撮一小撮的頭髮開剪,很快就整了個小碎短髮出來,再看鏡子,整個人顯得利落帥氣多了,這才有點滿意。
整理完,凌奕從門口那舊鞋盒裡掏出凌媽媽給他準備的早餐錢,穿著他鬆鬆垮垮的校服和大大的球鞋,挎著書包就往外走。
這個時候的他有一輛很酷的腳踏車,整個車身給他噴了銀色的油漆,而車輪是紅色的,飛馳起來銀紅閃耀不是一般的拉風,只要他騎著車路過,路邊不管男孩女孩都會投來關注的目光。他還給它起了個名號……他一直都是享受那些關注的,只是那車的名號現在看來有點幼稚,他搖搖頭,有些無力。
凌奕今天不想騎車,又提早了一些出門,索性就慢慢走去學校。通往學校的道路跟記憶中有些不同,但仔細一看又似乎絲毫未變,畫面線條都清晰得像雕刻一樣。那是一段恣意的偏執的混亂的路,上輩子他走得很耀眼。
凌奕眼底一暗,他聽說過有句話慧極必傷,或者說,天才都是短命的。而他就是個天才,這個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從不否認。只是他從來不信天不信命,要信也只信他自己。凌奕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換做一副天塌下來就頂著的無所謂模樣。
路上看見幾個有些臉熟的男孩,個個雙手插著褲袋裝面癱裝冷漠,看見凌奕施施然走過都是一愣,走在中間的那個不自然地叫了一聲,“奕哥。”
凌奕不記得這幾個人,也不知是不是他班上的,不過既然他不記得說明後來他們也沒什麼深厚交情,隨口就哼了一句,淡淡問,“幹嘛?”
“呃……早。”那人一呆,這才回了一句。
凌奕瞥他一眼,沒有理會他們就徑直走過去。
走了老遠他才模糊記起,那幾個傢伙好像是馬揚舟的小弟,整天跟著他不幹正事的,那應該是他同學吧。想起這麼回事,他又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回去問一下他們馬揚舟在哪兒,因為那傢伙行蹤不是一般的不正常,到學校很有可能碰不上。
結果沒等他想好,馬揚舟頂著一頭金毛從另一邊奔上前幾步就竄到了他眼前,伸手就勾搭上凌奕的肩膀,笑嘻嘻地問:“凌奕,今天怎麼不騎車了?我還等著瞻仰你風姿啊。”
凌奕看他,幾乎忍不住想要發笑,他怎麼不記得馬揚舟還有過這麼挫的髮型,本來這小子長的還挺俊,尤其那雙桃花眼很勾人,可現在給那頭亂竄的金毛一襯,顯得很是喜感。他鄙視,冷冷地吐出話來,“這髮型真醜。”
馬揚舟一臉不忿,大叫,“怎麼醜了?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髮型,我看片子裡那些大哥就整這個頭。倒是你,一晚上不見怎麼搞了個狗啃似的髮型?”說著伸手碰了碰他的頭髮,疑惑問,“這什麼來頭,凌媽媽終於發威把你頭髮一剪子剪了?”
這傢伙從來不懂得欣賞時尚,雖然這個時尚讓凌奕提早了好幾年。凌奕嘴角一抽,冷著臉一把推開他,“我換形象了。”
“什麼形象?”馬揚舟以為他開玩笑,很配合地笑著問。
“……小清新美少年。”凌奕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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