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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灼的視線落在安夏的臉上,半晌,輕輕笑了一下,道:&ldo;我知曉的。&rdo;
應是應下了,可誰也不知她到底聽進去了幾分。
此時的安夏還和前世裡一般無二,每每因為她和霍裘之間的不和爭吵傷神,勸了又勸反而惹了她再三的呵斥,久而久之,也就不說了。
相比於安夏,安知就乖覺得多,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多說什麼,深諳多說多錯明哲保身之理。
可重來這麼一次,她到底是不敢將安知放在身邊委以重用了。
再一想起前世陪著崇建帝的那一個月,她就覺得鼻尖有些發酸,再一想起王毅得知她死訊時那樣的小人嘴臉,又恨得心癢癢,一時不覺,竟在外頭的沉香木雕花羅漢床上睡過去了。
等再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泛出青黑色,夜晚無盡的寂靜籠罩了整片皇宮,黑暗如同猙獰的鬼潛伏著靠近。
唐灼灼由人扶著回了內殿,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覺得身子有些酸乏,安夏才伺候著她換了一身衣裳,道:&ldo;娘娘,該用膳了。&rdo;
望著桌上擺著的一大桌子菜食,唐灼灼淨了手坐在軟凳上,卻遲遲未曾動筷。
宮女們候在一旁瞧她臉色,唐灼灼卻想起前世的今日,霍裘晚間是又來了一趟的。
來告知她王毅意欲求娶寧遠侯嫡次女的訊息。
只是她哪裡肯信?
她就是連話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
也就是這一次,他勃然大怒,對她徹底寒心,從此之後她這個太子妃名存實亡,可就是這樣,在他登基之後,皇后的位置也依舊留給了她。
想到這,唐灼灼抿了抿唇,眼神慢慢黯了下去。
正在這時,外頭突然有些喧鬧,到了內殿,就只剩下男人沉穩不亂的腳步聲,透過一扇珍珠簾,唐灼灼只能瞧見男人明黃色的蟒袍和腰間瑩白的玉牌。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唐灼灼卻似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葉子的味道,清冽如冷月。
殿裡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她還未回過神,身子已自行跪了下去:&ldo;妾請殿下安。&rdo;
女子聲音婉轉多嬌,燭光輕柔撒在她精緻的側臉上,竟顯出一種毛茸茸的暖和感,與她往日偏執的模樣判若兩人。霍裘步子一頓,自然垂於衣側的大掌緊了緊,旋即又不動聲色鬆開。
霍裘眸光深幽,裡頭情緒翻湧又似藏著赫赫風雷,他微一凝神,不動聲色退開一步,冷聲道:&ldo;起吧。&rdo;
唐灼灼察覺到他話中的冷漠,心中一凜,旋即面色如常地起了身。
霍裘銳利的視線從她身上滑過,落在滿桌的菜上頭,&ldo;在用膳?&rdo;
唐灼灼隨著他的視線一瞧,才上的菜熱氣裊裊,在眼前形成了一道白霧,她竟有些看不清霍裘的面容了。
&ldo;才傳了膳,還未動筷,殿下可要一同?&rdo;
觸及她坦蕩的目光,霍裘微有一愣,旋即別開了視線,抿了抿唇。
一直跟在他身後充木頭人的張德勝見自家主子爺這面色,急忙堆著笑道:&ldo;娘娘,殿下才從書房來……&rdo;
言下之意就是要在這裡留膳了。
唐灼灼手心沁出些濡濕,吩咐宮女再上了副碗筷。男人的存在感極強,她偏頭朝安夏道:&ldo;再叫小廚房多燒幾個殿下愛吃的菜呈上來。&rdo;
霍裘夾菜的動作一頓,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旋即又被眉宇間的冰霜籠罩住了。
大津朝向來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是以這頓飯吃得十分安靜,唐灼灼前世裡吃多了冷宮裡的剩菜殘羹,吃得嘴裡如今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