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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楊看了看時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凌晨,辦公室一側的落地窗外,天空已經泛起了濛濛青白。
平安夜已經過去,迎接他們的是聖誕的黎明。與此同時,蔡楊想到的卻是顧文宇的生日,居然就這樣在忙碌的一晚中在雜亂的辦公室裡廝混過去,而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時興起,也不會是這樣的情形。
想到這裡,他有些愧疚地看了看顧文宇,說:&ldo;對不住了,你的生日都讓我搞砸了。&rdo;
顧文宇將最後的程式儲存,揉了揉酸澀的肩膀答道:&ldo;沒關係,我以前也從來不過生日。&rdo;
&ldo;嗯?為什麼?&rdo;蔡楊問。
顧文宇卻沒有立刻回答。
蔡楊想到顧文宇今天,不,應該是昨天,從早到晚就有些沉悶的心情,再聯想到他們看電影時顧文宇的反應,慢慢把手放在了他手上,輕輕握了握。
顧文宇嘆了口氣,回握住蔡楊的手,看著他說:&ldo;因為……今天也是我父母的忌日。&rdo;
第71章
顧文宇的母親是傣族人,也是很多年裡她們那個村寨裡唯一的一個大學生,憑藉少數民族加分優勢和民族舞才華,即使在教育水平相對落後的偏遠地區,也順利考入了全國知名的學府,並且在那裡結識了顧文宇的父親,計算機系的高材生。兩個人畢業後走入婚姻殿堂,一個被選入中央歌舞團,一個進了中科院,一年以後有了顧文宇。可以說,當時他們是人們眼中最讓人羨慕的家庭。
然而,一場災難抹殺了這一切。
顧文宇十歲那年,一向忙於工作的父親母親終於抽出時間來陪他慶祝生日,父親借了院裡的車,一家三口便自駕到長白山玩。那個時候景區開發程度遠沒有現在高,本來是大好的天氣進的山,不料卻趕上了暴風雪,三個人被困山中,車子無法啟動,顧父徒步出外求援,顧母抱著顧文宇,將車裡能燒的東西全燒了取暖,等候救援。
大雪封山,零下三十幾度,所有路標都被掩埋,顧父艱難跋涉了兩天多的時間,在知道自己可能無法支撐到找到救援時,他只好一邊走一邊沿路留下自己衣物。所以當附近的村民發現顧父倒在雪地裡的屍體時,他身上僅僅留下一條單褲保留最後的尊嚴,赤裸的上身早已經凍得僵硬發紫。
村民們循著他沿途留下的衣物,終於找到了陷在雪溝裡的越野車,不過這已經是他們被困四天以後了。
那時候顧文宇的母親已經奄奄一息失去了意識,而十歲的顧文宇因為極度的恐慌從車裡跑了出來,在附近被雪崩時滾落的岩石砸暈。
他們母子被送進最近的醫院,但顧母卻沒有被搶救過來,最終撒手西去。顧文宇因為被砸中了頭,視神經被血塊壓迫暫時失明。
也許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顧文宇醒過來以後竟然失去了那部分關於雪山的記憶,而且從他在醫院中醒過來的那天起,曾經開朗快樂的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無論跟他說什麼都不吭聲,甚至在察覺自己看不到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總是自己呆在一個角落裡,經常一動不動地坐一天,醫生說他是患上了輕度抑鬱症。
因為顧父是家裡最小的兒子,顧文宇的爺爺奶奶年齡太大沒有能力撫養他,所以他就被送去了外婆那裡,在傣族村寨裡長大。
正如當初蔡楊前去旅行的時候所看到的那樣,版納是個水秀山明的地方,民風淳樸人情熱絡,再加上外婆悉心的照顧,等顧文宇慢慢恢復了視力之後,除了他的性格依舊略顯孤僻以外,童年的不幸似乎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他的外婆很開明,在他初中時就送他到市裡上學,那個時候他就在計算機方面顯露出異稟的天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