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她/他的死(第1/2 頁)
雨點砸在屋頂上,房子裡回聲一片,對面的雪山唱起單調的歌。 大衛來到壁爐前,按下開關,噗呲噗呲幾聲過後,壁爐裡的假木頭周圍冒出藍色和黃色交織的火焰。 廚房窗外,雨水從屋簷下滴下,形成一道雨簾,從早上5點開始,沒有停歇的意思。 “薇,我想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誰?” “現在還不到時候,但你應該會喜歡她的。” “好吧,我等著。” “又是小朋友找你聊天?”大衛見薇扒拉著煎蛋,一口沒吃,只顧看資訊,本想揶揄來著,語氣有些酸酸地。 “說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認識。” “是嗎?” 薇總是那麼讓人捉摸不透,身為頂尖的捕捉活動狀況專家,大衛深知每個人內心深處都隱藏著一個秘密,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會用面具極力掩飾,然而,人們內在的自我意識,有時會在一瞬之間,透過無意識的手勢、眼神以及短暫的失態流露出來。 只有薇,或許是因為不願探知,所以,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有一件事情,心裡不願意,也得承認,薇從始至終,都是孤獨的,即使有自己陪在身邊。 很多時候,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希望她知道,我愛她。 大衛去上班以後,房間變得沉寂,菲比也有自己的事,它出去玩了。 昨天晚上失眠了,事實上,回來的這些天,一直睡不好,本來打算出去,但是下雨了,真討厭! 英文課堂上,香織在速寫本上,畫阿迪勒,那個長臉少年,上週末的時候,約阿迪勒去看話劇演出,他拒絕了。 爺爺被姑姑、姑父接去照料,阿迪勒每天晚上都是去姑姑家吃飯,然後再回到自己家。 第一次,遇到桑山香織的時候,就是在這裡,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阿迪勒也不知道,是因為那是第一次和薇單獨見面嗎? 薇是個不喜歡被打擾的人,一直都知道是那樣,可是,真的很想再見到她。 在不久之前,自己想法設法地想要接近桑山香織,現在,卻根本不想看到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她發來的資訊,是被她的家人誤會而覺得尷尬嗎? 所以躲著她。 那些照片,該怎麼交給桑山香織呢?是親手交給她,還是給她寄去家裡或者學校? 阿迪勒說:最近有點忙,我把照片寄到你學校或者家裡吧? 香織看到了發來的訊息,沒有回覆。 白天要回家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眉眼纖細的清瘦女人,她大概是記住自己了吧,問自己是否是來找香織的,說香織不會再來了,她轉去了她姐姐的芭蕾舞蹈學校。 她果然是薇想畫的芭蕾舞女孩。 阿迪勒一夜未睡,輾轉反側,照片上,香織在白樺林前的笑臉,燒灼著未能對她冷卻的,自己的心。 香織一個人在食堂吃完飯,正準備回教室,就接到校門口門衛室的電話,說是有人找。 遠遠地看到阿迪勒一個人站在門口,看到自己來了,笑著朝自己揮手。 “不是說,寄到學校來嗎?”香織心裡冷笑,接過相簿問,繼父肯定說什麼了吧,那天出去的時候,不是打算疏遠自己的嗎,為什麼又要親自送來。 “那個,嗯,還是覺得親自送過來比較好。”阿迪勒不敢直視,低下了頭。 坐電車回學校的路上,阿迪勒心裡既糾結又鬱悶,一想到剛才被桑山香織冷冷地逼視,心裡就有些空蕩蕩地,是被看穿了想要刻意疏遠的心境後的尷尬嗎?她一定在笑話我是膽小鬼吧。 星期一的時候,薇一大早就帶著畫板、畫凳和工具包出門了,已經四天了,說是住在麗蓮那裡。 “回來吃飯吧。”大衛說,雪山霧氣瀰漫,灰濛濛的,好像惠斯勒油畫上令人驚歎的銀灰色色調。 “我會吃完飯再回來。” 薇回來的時候,房間裡沒有開燈,正奇怪。 開燈以後,發現大衛坐在餐桌旁,很頹喪。 只是幾天未見,這個深度潔癖,習慣清潔、乾燥、規整,像孔雀一樣的男人鬍子拉碴,彷彿老去了一般。 “發生了什麼?”薇來不及放下揹包和畫板,真是有些口乾舌燥。 大衛眼示樓上,示意薇先把東西放下。 薇有些生氣,曾被遺忘的回憶又重新湧來。 那年夏日的盡頭,當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