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2 頁)
這時,電梯恰好抵達一樓,梁秋梧逃也似的跑了進去,點了樓層,直到電梯的門將那張老臉關在外面,她才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大廳裡。
孫秋鳳盯著那金碧輝煌的電梯門,仍在納悶:「不認識就不認識嘛……跑啥子呢,我又不是人-販子。」
她抱著麻布袋往回走,嘟嘟囔囔地嘀咕著,即將回到卡座的時候,又停了步伐,自言自語道:
「不對。」
「剛才那小妹……怎麼有點眼熟,像誰家的呢?」
樓上。
梁秋梧緊張地望著走廊盡頭電梯的方向,敲門的動作帶了幾分急促,喘息聲混亂不已,像是被人一路追著過來的。
「小夏老師……」
話音還沒落下,門開了,喻夏穿著寬鬆的上衣和一件黑藍色牛仔褲,挑著眉頭看她,見她鬢髮都亂了,戲服也有些褶皺,不免有些疑惑:
「這個時間,梁老師不在片場,怎麼——」
「她來了。」
梁秋梧好容易喘勻了氣兒,抬手搭著她的肩膀,眼底的恐懼還沒退散,那些被勾起的回憶彷彿沉甸甸的山要把她壓垮。
被她打斷了話,喻夏神色不見幾分變化,反而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半晌又笑出來,「看來你是真的很害怕回去。」
女人轉身回到房間,由著門敞開,梁秋梧這才發現她的屋子早收拾乾淨,連行李箱也重新打包好了,顯然是早有打算離開,只是自己剛好趕上。
她站在門邊,喘勻了氣,還沒等開口,喻夏正在疊毛巾,瞥見她站在那裡沒動,又輕聲細語地笑道:
「你好像是真的在擔心我。」
梁秋梧怔了怔,本能點了點頭,又聽喻夏往下問:「既然會擔心我,為什麼當初要告訴鐘鼎我家裡的事情呢?」
門口的人僵住了。
身形如遭雷擊。
梁秋梧腦子都空了,反反覆覆只剩下一句話:……她知道了。
是鐘鼎說了?
還是她自己發現的?
喉間艱澀地連唾沫都難以吞嚥,梁秋梧徒勞地張開唇,想要反駁和辯解,但面對女人重新轉開視線,整理東西的動作,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喻夏並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等到箱子滾輪在地上拖曳發出聲音,喻夏重新回到她跟前,認真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今天來告訴我這件事。」
她繞過梁秋梧,準備往外走。
一直站在那裡的人,忽地用顫抖的手心去拉她的手腕,指尖失控到攥緊,又剋制地鬆開稍許:
「我幫你……」
她用祈求的語氣,努力將眼淚圈在眼眶裡,聲音軟的好像要給喻夏跪下來。
「這次讓我幫你,行嗎?」
喻夏不解地回頭去看她。
她始終無法理解梁秋梧的情緒,就像當初同樣在那泥坑裡的時候,她理解不了這人對那些傢伙小心翼翼地討好,明明已經過得不錯,在自己走的時候又硬要跟上來,哭著求自己帶她離開這地方一樣。
梁秋梧似乎總是喜歡用極度的忠誠,換來旁人的信任,再又狠狠地背叛。
一樣的水土養出了她們這兩株截然不同的花兒。
喻夏一半是墨,一半是雪,人報以善,她就回以善,人報至惡,她也要百般奉還;而梁秋梧……她美得楚楚動人,摘下她的花兒能沾滿手的汁液,讓人麻痺半天無法動彈,卻又不致死。
今天的片場拍攝格外不順利。
主演那邊有個跑開太久,工作人員有些毛手毛腳,弄壞了臺裝置,薄菀皺著眉頭,剛在機位後面坐下,郭副導遞給她一罐涼茶,她抬手去接——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