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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來,問她:「她也睡沙發?」
「不啊,她睡床上。」她說。繁一幹嘛睡沙發,我的床很大呀,她想。
「哦」他端著水一邊喝,一邊票了眼臥室,我什麼時候也能不用睡沙發呢,他在心裡暗自發著疑問。
「顧總是不是出差都不去了,接下來都是你替他去,是麼?」她坐下來問他營銷中心老總監的事,她記得顧總明年該退休了。
他點點頭說:「嗯,他明年就到退休年紀了。」他說著話才想起來,不是單純來看她的,他從大衣囗袋裡拿了一件東西出來,遞給她說:「我在東京只停了一天,也沒怎麼外出,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買了這個給你。」
曾惜接在手裡,一個小巧的紙盒,「是什麼?」
「開啟看看。」他含笑。
在他目光裡她拆開盒子,裡面是一支櫻花色鋼筆,是一支筆她愣在那兒。
他微微低頭去看她,擔心她覺得不好,問她:「不喜歡?」
「不,」她沒有抬頭,時間在她周圍彷彿靜止了,隔了許久,他聽見她說:「我很喜歡,謝謝。」
她再抬頭看他時,忽然覺得他特別陌生,她在心裡惶惑的想,也許真的應該向前走一步吧,才能看到不一樣的人。
第六十一章 關心
有時候整個世界都是好的,總是你自己走不出來。曾惜坐在臥室的飄窗上,看樓下的小廣場裡兩排阿姨在熱情的跳著廣場舞,有聲有色,鮮活跳躍的。
元旦假期的時候,陳卓有事回上海。曾惜和繁一約好了去遊蘇杭,她前年跟著公司去過一次,這次主要是為了把繁一從她長籲短嘆的爸媽家裡救出來,只好再去一次。
繁一跟著曾惜去散心,她頗受了些打擊,好一番尋尋覓覓,以為終於一咬牙要塵埃落定了,
結果還是一場空。際遇強悍無理,人力不可為。
曾惜勸她看開,說要帶她去踏雪尋梅,九曲十八彎裡找找江南人家;愁雲慘澹,行出萬里路去,總能沿途散了吧。
曾惜是個說話算話好朋友,她們先到蘇州,在虹橋時就已飄起了小雪。等到了地方雪花漸密,可惜蘇州地氣太暖,小雪花一落地就化成了水。踏雪尋梅沒能成行,但曾惜帶繁一在酒店附近的公園裡看了看料峭枝頭,滿樹的迎春花開。
同廈門街頭巷尾的三角梅風情大不相同。曾惜扯扯裹得嚴嚴實實的繁一,說:「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繁一領情的點點頭,人生總還有一枝春啊。
雖然天氣不好,小長假裡遊人還是很多。第二天一早轉道曾惜喜歡的水鄉老街,所以她們晚上住在烏鎮。兩人沒坐觀光車,傍晚的時候走在煙雨濛濛的江南巷陌裡,恍惚像是換了一個時空。她們有時逆著人群去找偏僻的窄弄堂,有時順著人群,看看老式郵局看看水道里的烏篷船。
曾惜穿著那件黑色的羽絨服,和繁一擠在橋頭一家小鋪子跟前買冰糖葫蘆,衣服太厚實了,她熱得後背隱隱的要出汗,忍不住在心裡想:「他在哪兒買的?也太厚了熱死了。」她一邊拉開領囗的拉鏈透透氣。
晚上十點多鐘,因為她們轉天還有行程,所以睡得早。陳卓來電話時曾惜嚇了一跳,她身手矯健的從床上跳下來裹了大衣往酒店走廊裡去,怕吵醒了剛睡下的繁一。
他在電話裡問她:「上海下雪了,蘇州冷麼?你穿羽絨服了麼?」
「嗯,穿著呢,這兒也下了一點雪,現在是下雨了。」她說。
「哦…」他其實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沒想好要說什麼。
酒店的走廊裡開了半扇窗戶,一陣寒風吹過,曾惜大衣只到膝蓋,她睡褲單薄,不禁冷得有點發抖。
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