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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闢穀丹和燒烤‐‐有時燒烤還會用火咒呢，他們那時候衝勁十足，吃飯都覺得浪費時間。

闢了谷的公良至買了菜，正做飯，動作十分熟練。

魏昭到底不是大驚小怪的人，他立刻回過神來，對著翻騰的鍋子嘖嘖感嘆。&ldo;道長今天怎麼想起下廚了？&rdo;他問道，伸著脖子一瞅菜籃，裡面放著普普通通的菜，絕對不可能用來煉丹，也不能用來布陣，&ldo;闢穀不是不能吃東西嗎？&rdo;

&ldo;偶爾破個戒也無妨。&rdo;公良至笑道。

魏昭等他的下文，話卻到這兒沒了。公良至熱了油鍋，拿出個雞蛋在鍋邊磕開，圓潤的蛋殼一分為二，流質蛋白蛋黃掉上鐵鍋，茲茲響著定了型。他手下不停地又打了一個，拿碗往蛋邊緣倒了點水，用撥火棍撥小了火，蓋上了蓋子。

&ldo;看不出來，道長明明闢穀，居然在廚藝上有一手。&rdo;魏昭說。

&ldo;只是還能入口罷了。&rdo;公良至笑道，&ldo;我雖然不用吃東西，但我女兒得吃飯，總不能天天餵她闢穀丹。&rdo;

女兒，又是女兒。

魏昭覺得自己冷不丁生吞了一大塊肥肉，嗓子眼裡膩得慌。

&ldo;竟要道長下廚嗎？&rdo;他故作驚異道，&ldo;莫非孩子她孃的廚藝完全不能看？&rdo;

公良至搖了搖頭，淡淡地說：&ldo;她已經過世多年。&rdo;

道士的睫毛顫了一下，在眼中投下一片陰霾。魏昭當然知道孩子他媽死了，不然也不會開這個口‐‐他自己不高興，就見不得別人高興。然而此時看到公良至臉上閃過的哀傷，魏昭卻覺得更加煩悶。若非偽裝要緊，他的嘴角能撇到下巴上。

&ldo;我想起來了，道長說過她叫公良曦！&rdo;魏昭轉移了話題，&ldo;道長的女兒一定聰明伶俐，閉月羞花！&rdo;

&ldo;曦兒十歲不到，哪來的閉月羞花。&rdo;公良至笑道，笑容中頗有為人父母的驕傲，&ldo;聰明嘛，這個貧道就不謙虛了。曦兒自小天資聰穎，像……&rdo;

說到這裡，道士停住了嘴，把兩個荷包蛋盛了出來，又往鍋中加了水。魏昭去看他，只見剛才還有些緊繃的面孔已經柔和下來，同時明亮起來，如同夜裡被燭光點亮。

公良至笑得眉眼彎彎，他開玩笑似的說：&ldo;我的女兒當然冰雪聰明，麗質天成，隨她娘。&rdo;

剛才看公良至不高興，魏昭不慡；如今看公良至高興，魏昭發覺自己加倍不慡。他琢磨了一會兒自己到底要哪樣，最後只好把鍋扔給身上的世間之惡。反正自從掉了玄冰淵，除了復仇之時，魏昭也沒多少覺得慡的時候。

他心情惡劣成這樣，嘴上還得符合衛釗人設地問東問西，聽公良至秀女兒，別提多鬧心。魏昭把這筆帳記在他心中厚厚的記仇本上，放在&ldo;公良至&rdo;這一分類，準備後日討還。

水深火熱幾柱香後，公良至滅了火，端出兩碗麵，剛好把食材用的一點不剩。他遞了一碗給魏昭，魏昭被剛才那場女兒秀撐得沒胃口，臉上倒是一臉驚喜，呼呼吹著面往嘴裡塞。&ldo;好吃！&rdo;他叫道，&ldo;道長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得早？&rdo;

鍛體拳有好幾套，打完都到了傍晚，以往魏昭不會回來吃午飯。他想知道今天公良至怎麼心血來cháo去買菜做面，心中仍然沒放棄最壞的假想，比如有所懷疑，外出搬救兵，燒面打掩護云云。魏昭一邊支楞著耳朵聽，一邊謹慎地分辨著嘴裡的東西，想找出什麼不同尋常的痕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