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頁)
沐青天是第一種,只是他的殘缺和院裡其他只能坐輪椅生活的孩子不同,他是心理上的殘缺。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什麼不同,可所有和他交朋友的人不出三年都會離他而去。就算不絕交,也會慢慢疏遠,從朋友變成點頭之交,平日只有節日時才會發條祝福的資訊。
「我已經這麼努力都走不進你的心裡,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有沒有拿我們當過朋友。」
這是大學時同班一個女生對他說過的話。
沐青天盡全力去對別人好,有什麼好事都會想著朋友一份。他不明白這樣做到底有什麼錯,事後反省也只是覺得自己可能做得還不夠多。
他本來就是沒人要的孩子,被人拋棄的孩子,想讓別人愛自己,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靠著獎學金還有國/家培養計劃,他免費上完了四年大學,以專業第一的成績去小荷葉村做了扶貧村幹。
朱敬守為什麼會喜歡他,還喜歡得這麼深?深到他下意識地去依賴,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向他撒嬌。
他該對朱敬守更好,挽留住他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怎麼哭了,夢裡也不安分。」朱敬守寵溺地笑笑,用指腹抹去沐青天眼角的淚。
說完,他抬頭透過窗子望向外面,面色凝重地長嘆了一口氣。
他能感覺出來,沐青天並沒有那麼喜歡他,至少和他的喜歡是不一樣的。是他最開始強硬地闖進來,逼迫沐青天和他在一起。皇兄早就和他說過,不能仗勢欺人,可在面對沐青天的時候,心亂了,腦子也亂了,他忍不住。
下午,沐青天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他抬手伸了個懶腰,胳膊差點沒掉下來。
好痛啊——
不過疼歸疼,這下倒是讓他清醒過來了。這個午覺睡得很舒服,醒來也是神清氣爽。他往周圍看看,沒發現朱敬守的身影,又叫了兩聲,聽到翠竹在門外答。
「大人,王爺正和藥秦在院子裡呢。」
沐青天應一聲,翻身下床,別彆扭扭穿好衣服走出門。
藥秦正圍著上午做失敗的胰子缸轉,朱敬守也站在旁邊。
朱敬守等沐青天徹底熟睡,平靜下來不再流淚之後才離開房間,稍稍思考,去了藥秦那邊。
「你應該能看出來本王與沐青天的關係。」剛一進門,朱敬守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藥秦的心思被戳破,臉漲得通紅。他還在等沐青天發現,沒想到卻被慶王直接找上門。
「不要覬覦你不該想的東西。」警告完,朱敬守就要離開。
藥秦一下就坐不住了,站起來用盡畢生勇氣對著朱敬守的背影說:「難道不是王爺逼沐大人的嗎!」
朱敬守笑了。
逼迫又如何,威脅又如何,你藥秦連逼迫的資格都沒有。
「但他也沒拒絕不是嗎?」
藥秦呆愣在原地。
說到底還是他太沒用,不能幫沐青天什麼,遇到像姚經道這種無賴,也不能站出來保護他周全。
膈應完情敵的慶王渾身舒爽,想起沐青天還沒完成的胰子,抬腳就往小院走。
只可惜他根本不懂胰子的做法,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只能在缸旁邊乾站著。
「王爺,真巧。」藥秦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朱敬守回頭,就看見藥秦腳步沉穩正往這邊走,眼神充滿堅定。
不錯,真不錯。
「是挺巧的。」
兩人默契地閉口不談之前的事,開始研究胰子失敗的原因。
「是不是水放得時間太長了?」藥秦猜測說。
沐青天走過來是正好聽見藥秦這句話。
草木灰水是月前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