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第3/4 頁)
嚇了一跳。
謝彌似乎是等的太久,此時正斜靠在馬車上小憩,他把佩刀放到一邊,外衣也解開了,前襟敞開一截,鳳翎一般的長睫低垂著,他姿容豐豔妖冶,酣睡時倒透著一股純然無害,那是跟往常截然相反的風情。
不過沈夷光半點欣賞睡美人的心思都沒有,謝彌這個死人,脫衣裳睡她的馬車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蓋她最心愛的小貓撲蝶的毯子啊啊啊!!!
沈夷光上前去搶奪自己心愛的小毯子,一邊壓低聲音喚道:“你快起來。”
謝彌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死,連眼皮子也沒動一下,被她吵的煩了,猝然伸臂一勾。
沈夷光腰肢被他勒緊,身子像一截軟緞似的,也被他拽進那毯子裡,因她踉蹌了下,鬢髮上的珠釵都亂了,如墨雲一般的長髮傾瀉而下。
馬車攏共就這麼大點地方,兩人同躺在一張毯子底下,一個衣衫不整,一個鬢髮蓬亂,宛如偷情一般的場景,若是讓人瞧見了,她就是長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沈夷光咬了咬牙,伸手去夠桌上的一盞涼茶,預備著潑醒他,誰料就在這要命的時候,馬車門忽然被輕輕叩響。
江談明顯放緩的聲音傳了進來:“潺潺。”
沈夷光整個人僵住。
他在外喟嘆一聲:“我能上來嗎?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蕭霽月回蕭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了崔寧。
崔寧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全靠參湯和重藥續命,蕭霽月一踏進西院,便聞到一股濃重刺鼻的湯藥氣味,令她呼吸不暢。
榻上崔寧更是形如槁木,乾瘦猶如骷髏一般,見她進來,在婢女的攙扶下起身,又顫抖著整理衣飾,斷續問:“阿月妹妹來了?近來可還安好?”
他父母雙亡,家中族人盡數喪命,若說世上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便只有這個似妹似妻的未婚妻了。
他望向蕭霽月明媚嬌憨的眉眼,不覺再起幾絲生機,但低頭瞧了眼自己枯瘦雙手,他苦笑了下。
他內傷極重,近來越是服藥,病體就越是支離,想來真是氣數已盡,唯一讓他苟延殘喘片刻的,便是蕭家阿妹了。
蕭霽月見他形容可怖,簡直不似活人,便沒能掩藏得好表情,一時面露驚懼。
崔寧靈透聰穎,見她這般神色,苦笑了下:“嚇著阿月妹妹了。”
蕭霽月聽他嗓音嘶啞,面貌枯槁,不覺拿他和風華正茂,青松長月一般的太子比對,心下更是又怕又厭,最後一絲不忍也散在滿屋的藥味裡。
她真是不甘心啊,她煞費苦心得來的一枚東珠,沈夷光卻能湊成一隻手串,隨意掛在腕子上,她煞費苦心地伏低做小,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揣摩江談的喜好,對他殷勤逢迎,可沈夷光什麼都不做,就能勾的他為她冒雨奔往。
明明她容貌聰慧都不遜於那些世家女,明明她才是太子的嫡親表妹,可她第一次進宮時,那些公主貴女看著她的那種奚落鄙薄,那種看不起,就好像她平時看著沿街乞討的賤民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將她好不容易進宮的榮耀和自尊擊了個粉碎,也讓她見識到了世家和寒門之間隔著的天塹。
她見到了,但她絕不認命。
她垂眸沉默片刻,狠了狠心,終於篤定了心意,抬手打發崔寧房裡的婢女:“你們先下去。”
這些都是蕭家下人,不等崔寧同意,便徑直下去了。
蕭霽月眸光驟然銳利起來,再不復在江談面前那般嬌憨活潑的樣子,她很快又是一斂,輕輕道:“義兄,你覺著,我們這般拖著,還有意思嗎?”
她在‘義兄’二字上加了重音。
崔寧一怔。
蕭霽月知道崔寧沒幾日了,可是太子眼看著在沈夷光身上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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