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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事的。”更像是在說服她自己:“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事態的發展果如謝容的預計,暗處的怨言經刻意地渲染、加工,待人們緩過神時,已明目張膽地流傳成了街頭巷尾孩童口中的童謠:“燕燕,尾涎涎,張公子,時相見。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
這段童謠來源於前朝,暗指某后妃與外臣相勾結謀朝篡位一事。而現在,自是指向先帝迫害明王奪取皇位了。彷彿為了應景,數日後,天降異象,時值正午,京中忽而狂風大作,旭日竟如被啃噬般一點點消失在空中,整個京城漆黑如夜。
這下連對童謠抱有質疑之心的百姓也不得不相信,現在龍椅上的那位確非真龍了。不知經誰煽動,京兆尹門前擁堵起人:“南疆的仗什麼時候打完?還能不能打完了?”“上天示警,是不是因為陛下不是天命所歸之人?”
京兆尹寧景臉紅脖子粗,唾沫星子直飛:“胡說八道!陛下不是難道你個兔崽子是?都他媽給老子抓起來!”群情頓時瀕臨失控,結果還沒動手,政事堂傳來口信:“勿動。”
寧景大人忍氣吞聲地看著門外激動的人群,大門一關,橫樑一下。媽蛋,不就個天狗啃太陽麼,又不是先帝詐屍,有什麼好驚奇的!
這種傳言要是僅在京城中傳播就沒了意義,兩天後,恭國各處的藩王領地漸漸有人唱起了童謠。
“那藩王們是個什麼態度?”岑睿靜幽幽地坐在帳簾後。
“咳,”謝容像模像樣地回憶了一刻,學著徐師的神情,肅容道:“其他人沒吱聲,就金陵王和老臺王有動靜。一個把傳信的幕僚直接踹出門外,大罵他居心叵測,挑撥他和陛下您的兄弟情義;一個在街市上聽到了童謠,哈哈大笑,呸了一口‘幹老子屁事?反正輪不到老子做皇帝。’”
岑睿被他逗樂了,撲哧,露出這段日子來第一個真心笑容:“像他們說出來的話。”
“陛下,百密終有一疏。臣還是提議您先做好準備……”
岑睿抬手阻住他的話:“朕要在這裡等……一個人回來。”
謝容捏緊扇柄,眸裡閃過一道又一道情緒,最終沉澱為冷靜的幽黑:“陛下,您留不住傅諍的。清高寡冷、不戀權勢是他的優點,也是他致命的缺點。這注定了他不能成為甘願留在後宮裡的人。您終究是一國之君,他日您身份大白於天下,傅諍會放下他的清高、驕傲,成為女皇的男人?”
岑睿沒有流露出怒色或者驚奇,頗有興味地問道:“你發現了朕的身份?那你的意思是?”
謝容臉上放出耀眼自信的神采:“傅諍能輔佐您,我也可以。”
岑睿頷首:“是,論才幹和性格。你確實是比傅諍更合適的皇夫人選,朕做皇帝一定會選你。但是,”她頓了下,言簡意賅道:“朕已經立太子了。”
謝容神情一滯,呼吸略顯急促:“陛下,那不是定下來的緩兵之計麼?!”他已經認了岑睿為主,可這個時候岑睿卻告訴他,她根本就沒打算繼續做這個皇帝。這太可笑了,太荒唐了。扇骨碎在他指間,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岑睿彷彿已經料到他會有此反應,慢慢道:“朕已經擬好詔書,太子繼位後,由你任首輔。你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的才幹,你的抱負和你的……野心,不會沒有施展之地。”
“……”謝容握緊支離破碎的扇柄,垂下眼瞼:“臣,謝陛下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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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風雨如晦,各個衙門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天氣沉悶,壓抑得人呼吸阻滯不常。辦事的官員們禁不住交頭接耳:
“我怎麼覺得今兒心慌慌的?”
“我也是,許是因為昨晚春雷大作,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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