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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看他要離開,連忙起身喊住他,「你還是不會喜歡我,你要走嗎?」
「我不走,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門輕輕合攏,房間裡就剩下季舒一個人,他躺在季越東的那張床上,好像漂浮在了海里,他不會游泳,唯一抱著的一根木頭也浪吹走了,於是他不停地下沉,沉到了谷底。
六月中旬,他查到了自己的分數,比他預估的還多了兩分。他握緊拳頭,剋制著躁動的心,卻還是忍不住在房間裡蹦跳著轉了好幾圈。
他跑到樓下,一把抱住多爾多,一頭扎進大兔子毛茸茸的身體裡,他抱著多爾多旋轉,安哥拉兔被他拋到空中瑟瑟發抖,季舒大叫著季越東的名字。
兩天之後,他訂了去瑞士的機票,在登機前給季越東發去資訊,他說,「我在瑞士等你。」
梁叔買了一些麵包和牛奶,他穿過小路,最近樓房前的樹枝葉長了不少。他推開門,一邊說著要去讓園丁來修剪樹枝,一邊把牛奶麵包放在小桌上,他看向季舒,那孩子蜷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梁叔嘆了口氣,他走到季舒身旁,輕拍著季舒的肩膀,低聲道:「小舒,他不會來的。當初他來照顧你,也只是因為你父親的遺囑。季越東只需要照顧你到成年,就能拿到季家一半的財產,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他自由了。」
季舒的身體震動,他縮排自己的蝸牛殼裡,不言不語,偶爾有幾聲痛苦的抽泣。
在瑞士的最後一個深夜,隔著大半個地球,他按下快要打爛了的號碼,這次接通了。
季越東的聲音淺淺,季舒光是聽到他的呼吸就再也剋制不住,他揪起被子,把自己悶在裡面。空氣變得稀薄,他鼻尖發酸,深深吸氣,牙齒幾乎要咬碎,他低聲問:「你會和我解除監護關係嗎?」
等待許久,是一聲「嗯」,季舒咬著下嘴唇,把手機拿開了些,被子用力捂著臉。很長一段時間又或者很短,他拉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卻因為沒有站穩,「啪」得一下摔在了地上。
膝蓋直接撞地,他疼得起不來,他的臉貼在地面,眼淚直接往下掉,一滴兩滴三滴匯聚成了一灘,他拿起手機,聲音很低,「你是因為遺囑才來瑞士的是嗎?」
「嗯。」
他咬著手腕上的肉,留下一個帶血的牙印,疼痛讓他短暫清醒。他忍下哽咽,翻過身,呆呆地看著上空的黑夜,他說:「我真的很喜歡你,不是孩子的玩笑,是想要和你共度餘生的愛。可……就算我怎麼努力,你還是要離開我,你不相信我,你也不愛我。」
說完這些,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鄭元有時候挺嫌棄季越東的,覺得這人不知變通。季冠德那麼利用他,把他當作一條狗來用,他卻因為當年救命之恩,對季冠德安排下來的事唯命是從,就連季冠德死後留下來的那個孩子他也親自照顧了三年。
「你就這樣走了?什麼都不要?」
季越東的行李不多,他穿著海軍藍襯衫和一條淺咖色長褲,一個黑色箱子,戴著墨鏡,頭髮剃得很短,聽到鄭元的話,他便說:「這話你都問了我不下二十遍了。」
「哥,我為你急啊,你這沒錢了,怎麼辦?」
季越東笑了,他摘下墨鏡,側頭看向鄭元,「這麼多年你真的以為我沒有自己的生意?我投資房產賺了不少,在北京還有幾棟房產和店面,另外我最近投資了一個新能源專案,行情很可觀。」
都是和季家完全不同的領域,季越東把這些東西藏得很深,就連鄭元也都不知,直到現在季越東說起,他在睜大了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季越東拿著墨鏡輕叩鄭元的胸口,他說:「你就放心吧,就算離了季家,我現在也比你有錢。」
鄭元在關口和他告別,季越東往裡走,像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