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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真是反過來了,鄭元無語凝噎,喝完了最後一口茶水,他站起身,瞥見季越東從桌上果盤裡撈水果糖往口袋裡放,他嫌棄地撇著嘴,「你這是幹嘛?」
季越東放了幾顆糖在衣服口袋裡,他說:「季舒愛吃糖,給他的。」
鄭元覺得自己就不該去問,他先推開門出去,知道季越東剛才就已經把帳結了,他就「嘖」了一聲,不怎麼樂意道:「不是說我來付的嗎?」
季越東笑了笑,穿好衣服,他說:「下次再說。」
兩人出門,車停在路對面的停車場上,陰藍色的天飄著雪,冷風簌簌。鄭元衣服輕薄,出來後被凍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看到身邊從頭裹到腳的季越東,罵了句髒話。
「這怎麼那麼冷?」
「是你衣服穿太少了。」季越東把羽絨帽戴上,整張臉都嚴嚴實實藏在了裡面。
到了停車場,季越東開了車門,鄭元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他縮在後面瑟瑟發抖,不停地喊著讓季越東快把暖氣開了。
車內溫度上升,季越東等了幾分鐘,車子開出車庫後,手機有了訊號。他給季舒打去電話,想問他從學校出來了沒,可季舒的手機卻遲遲未接。
打了好幾通,到了學校門口,季越東皺著眉又打了一次,這一回有人接了,卻不是季舒。
圖書館裡,徐昭昭從書架那邊回來,座位上沒看到季舒的人,而他的手機卻一直在震動。
他往四處看了看,猶豫著還是替季舒接了電話。
他這幾天一直纏著季舒,他現在對季越東已經不感興趣的,反倒是對於季舒和季越東兩個人之間的故事更有興致。季舒被他擾得不厭其煩,一見到他就遠遠躲開,只不過他去的地方也就圖書館和教室,每次都還能被徐昭昭找到。
徐昭昭捏著手機,低聲道:「你好,我是季舒的同學。」
「同學?季舒呢?」
「他?我沒見到他,我拿了書過來,他人就不在座位上了。」
季越東愣了愣,他說:「麻煩你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鄭元聽到他的通話,就問:「怎麼了?」
季越東看了眼季舒上一通開啟的電話時間,扭頭對鄭元說:「季舒可能出事了。」
他摘掉眼鏡,神色鬱鬱,從車上下去,快步走入風雪之中。鄭元跟在他身後,瞥見他繃緊的側臉,他思慮著突然似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季越東的胳膊,對他說:「杜聞楷前段時間就出獄了。」
徐昭昭等在原處也沒閒著,他找了幾個周圍的人問起,剛才在這邊除了季舒還有誰。可大多都是在做自己的事,問了一圈才有一個學心理的同學告訴他,坐在這邊的男生衣服被別人灑開的果汁弄髒了,急急忙忙去洗手間了。
他走到洗手間,還沒進去就看到有人出來,對方看到徐昭昭就告訴他,「不用過去了,裡面在維修。」
徐昭昭把黃色塑膠牌丟到一邊,推開門時,季舒的手機又響了。
「季舒,你在哪兒?晚上要不要出來吃飯?」
徐昭昭愣了愣,低聲說:「我是季舒的同學,他……他不見了。」
衛生間裡空無一人,一滴水從漏著的水龍頭裡落下,季舒那件髒了的外套掉在地上,上面踩著幾個腳印。
季舒混混沌沌醒來,他頭疼得厲害,可能是吸入太多□□,視線裡散佈著黑斑,到處都是重影。他捂著頭慢慢爬起來,還未來得及站起,小腿突然被踹了一腳,季舒直接摔在了地上。
有人繞到他的身前,附身一把拽住他的頭髮,季舒吃痛,被迫抬頭,他眼眶發紅,睜大眼看著眼前的人。杜聞楷朝他笑,如毒蛇般的笑,一條盤踞橫穿整張臉的疤散發著陰鬱狠毒,他說:「好久不見,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