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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怒。
“杜十九郎便是你的兄長?”
天子這話中聽不出喜怒,杜十三娘只覺得異常緊張。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把目光稍稍抬起了一些,隨即應道:“正是臣女兄長。”
“你那兄長好能耐,府試在即在長安洛陽之間打了個來回,為人劫殺卻還能趕到京兆府廨應府試,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儘管這話聽著彷彿是褒獎,可杜十三娘又不愚鈍,聽出這其中隱隱帶著慍怒,她不禁輕輕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抬頭說道:“陛下垂詢,臣女不敢隱瞞。府試固然要緊,可府試一年一次,手足兄弟卻失去了再不復得。臣女和兄長並無嫡親兄弟,兄長此前和崔十一郎同求學於嵩山,彼此情同手足,聞聽其大半年之內連失祖母和父親,心中哀慟不眠不食,若他這時候不趕回去,但有閃失,這輩子都會於心不安!”
見李隆基面sè微變,但並未喝止自己,杜十三娘只覺得膽量蹭地又大了幾分,遂又大聲說道:“至於路上為人劫殺卻最終取勝,臣女兄長要感激的,亦是陛下!此次護衛他從洛陽趕回長安的崔氏從者五人,都是已故趙國公心腹,為首之人當年更是曾從趙國公於陛下麾下平亂,故而方才有此勇謀!故而在此番先謀縱火再謀殺人的兇徒面前,他們方才能夠臨機應變,以寡敵眾,最終把人一網打盡!就連此番回程的坐騎六駿,亦是當年趙國公蒙聖恩賞賜的御馬!”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鷸蚌相爭,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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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儘管當時杜士儀囑咐杜十三孃的時候,玉真公主就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可這會兒仍不禁暗自嘉許。杜士儀也只能對杜十三娘說一個大概意思,臨場應變還得看小丫頭自己,這番話說得好!
誅除韋氏,擁父登基,這可不是當今天子最得意,也是最為臣民擁戴的功業?
果然,李隆基在片刻的訝異過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待到笑聲止了,他方才若有所思地說道:“兄妹相承,倒是好膽色。那朕再問你,這曲譜和琵琶既是你兄長之物,緣何卻進了宮來?”
儘管脊背挺得筆直,但剛剛天子那突如其來的笑聲,還是把杜十三娘驚得不輕。此刻面對這個最關鍵的問題,她輕輕一咬嘴唇,隨即便屈膝跪了下來:“琵琶本奇珍,然則本屬東都張參軍之物;曲譜亦難得,卻是天台山司馬宗主手製。今日不過借花獻佛,呈現陛下。只可惜臣女技藝粗陋,未得其中精髓萬分之一,有辱聖人清聽。”
“就只是如此?”
“臣女兄長請得貴主攜臣女入宮敬獻琵琶和曲譜,只求聖人寬宥尚拘於京兆府廨的崔氏從者五人!他們雖則不是戰場勇士,卻也是忠勇義士,此次人人身上帶傷,身為苦主卻在京兆府廨連遭訊問,恐怕難能支撐下來!臣女兄長已經往見京兆府源大尹,因求與他們五人同臨訊問!”
倘若沒有杜十三娘前頭的話,李隆基自然免不了覺得小題大做。然而,他自己在人前最推崇孝悌舊情,杜士儀撇下府試回洛陽,這便是一等一的重情義了;而崔氏那數名從者,倘若真的是當年崔諤之隨自己誅韋氏時所用的人,那意義就不同了。即便這些都是崔氏家奴,可終究亦為昔日有功之人!
高力士早就把梨園子弟全都遣退了下去,此刻見李隆基面露沉吟之色,他這才悄悄上了高臺,隨即便在天子身後一步許站定,輕聲說道:“大家,城外那座被縱火燒了的廢棄土地廟還在,林中廝殺痕跡也還清清楚楚,這樁案子哪有什麼好訊問的?難不成杜十九郎心急火燎從洛陽趕回長安應京兆府試,還有閒工夫誣賴別人不成?”
儘管高力士只是輕飄飄兩句話,但玉真公主敏銳地聽出了其中的幫腔之意。想起自己進宮找到高力士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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