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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夫是利,君子維德。”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四十六章 試賦之道,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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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奉老於官場,此刻聽得這賦頭破題,一時面露沉吟之色,喃喃自語道:“卻是緊句開篇。”
所謂緊句,便是四字句,而那差役哪裡懂得這些,見於奉惜字如金地說完這幾個字後,一時又沉默不語,遂也不敢驚擾。他惦記著之前的吩咐,遂再次悄悄溜達到了杜士儀身後,伸長了脖子觀其奮筆疾書。
可就是剛剛離開那一小會兒,他只見杜士儀筆下洋洋灑灑已經數十字,一時哪裡記得住。死死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可攏紙成卷在手的杜士儀寫得太快,所用之墨又是見風即幹,他上一句來不及記住,杜士儀就已經輕輕一轉將那字紙轉到裡頭去了,他終究記不全,快步回到於奉身邊時,自然滿臉難色,結結巴巴吐出中間看到也記住了的“性從謹成,行由慎立”一句之後,接下來的便是訥訥難言。
這時候,於奉已是眉頭緊皺大為不悅,當下不耐煩地親自起身來到了杜士儀身後,目不轉睛地看了一小會兒,他便突然出聲問道:“杜十九郎既然已經胸有成竹,如此寫未免不盡興,我讓人替你抻紙如何?”
抻紙卻也不盡興,若能有張桌子,方才最是方便!
心裡這麼想,杜士儀自然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當即停下筆來,欠了欠身說道:“多謝明公成全!”
等到於奉身邊的那差役賠笑過來抻紙,杜士儀少不得將手中那一卷紙徐徐展開,將右端讓其執手抻了,自己則是以左手握左端,這才凝神靜氣繼續奮筆疾書了起來。而於奉直到此時方才發現,從起筆到現在不過倏忽功夫,杜士儀竟已經完成了賦頭和賦項,正筆走龍蛇開始寫賦腹,他一時更加聚精會神地讀了起來。然而,這越讀,他的心頭越是驚駭,到最後原本站得筆直的他竟是不知不覺躬下了身子。
於奉令人抻紙便已經讓四座為之騷動,此刻這躬身看賦,這一舉動更是引來了四周其他士子為之側目,最後連柳惜明和杜文若也都注意到了這兒的變故,一時間,兩人面色全都極其難看。
莫非這杜十九在第二場雜文試中又要奪魁?
儘管知道這第二場只定去留,卻不如帖經一般要唱出成績來,可他們無不是心頭又惱恨又嫉妒,哪裡還能安心做自己的那篇賦,這眼睛也好耳朵也好,全都放在了觀察傾聽杜士儀身側的動靜上。儘管即使是坐在杜士儀四鄰的人,也都看不清他此刻究竟寫的是什麼,但約摸多少字數卻是差不多能估算出來,一時間,什麼“百字了”,“百五十字了”,“逾二百字了”,這些竊竊私語傳得四處都是,讓冥思苦想方才寫了不到百餘字的他們倆無不是心神大亂。
剛剛分明見其彷彿被難住了似的,一兩個時辰遲遲不動筆,怎這會兒卻又有如神助!
而誰也不會知道,於奉此刻彎下腰來凝神細讀的,並不單單是杜士儀那些縝密而又不失華採的詩句,而是他從蹉跎科場到混跡官場這多年之間,從未見過的靈動句式!試賦始於獻賦,全都是用來打動君王權貴的,唯一不同的便是自隋朝起,試賦開始有命題有時限,當場而作,故而從出現到現在,精於此道者多半隻對親友晚輩傳授,而其句式也多半比較簡單,用得最多的便是三字壯句、四字緊句以及上二下三的長句,其次便是上下或四字或五字的平隔。
然而,杜士儀如今賦已過半,其句式之靈活多變,卻讓他驚歎不已!無論是賦頭的緊句,賦項的三字壯句,賦腹的時常使用各類長句……但最令人驚歎的是,其隔句之多變,讓自以為閱遍群書的他亦是眼花繚亂。
“簡廉賢明,導千家之安存;剛塞毅強,立萬世之洪勳。”這是上四下六的輕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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