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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輕寒眼神微黯:她還是不信他。她是他的妻子,她和別人之間,他該幫誰,還有疑問嗎?他受過二姑娘的恩,不代表會讓自己的妻子受委屈。何況,若光論恩情,她對他的,可比孟葭多得多。
她傷害過他,卻也救過他的命。
然而,想到這些年來,她雖然身份高貴,卻一直活在孟葭的陰影下,他心下又有些瞭然。她性子高傲任性,無人敢親近;孟葭卻是大方溫柔,眾口稱譽,每次兩人衝突時,大家都會下意識地覺得是她的錯,她咄咄逼人,孟葭受了委屈。
他的小郡主,看似兇橫,其實嘴硬心軟,這些年,因為孤傲的性子,不知吃了多少暗虧。
他心中生軟,忍不住抬手又碰了碰她氣鼓鼓的玉頰,柔聲道:「信我,嗯?」
年年被他話中的溫柔激得哆嗦了下。這好像和劇本不對啊?他的態度也太溫柔了。今天這是第幾次了?他待她,突然間就縱容得過了分。
年年心裡咯噔一下,猶猶豫豫地道:「聶小乙,你是不是……」對我一睡生情了啊?話到嘴邊,又咽住。
不會的。她不要自己嚇自己。如果是別人還有幾分可能,男主的心有多難打動,看過整個故事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冷情冷性,孤家寡人,內心最深處永遠緊緊封鎖著,即使是他最信賴,最親近的孟葭,也從未真正走進他的心底;甚至對他唯一的親生骨肉,也是嚴厲多於溫情。
她問他有沒有對自己生情,不是自取其辱?
他對她,應該就是源於兩人圓房後,那點對妻子的責任和溫情吧。他還沒經過後來腥風血雨的洗禮,心腸還不夠硬,也還有著尋常少年的熱情。新婚燕爾,正當情熱,便是狠心絕情如梁季霄,剛剛成婚時,對秦雪嫣也曾有過幾分柔情蜜意。
這種柔情蜜意,會隨著她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消失殆盡。
年年放下心來,果斷將問話吞了回去,改口道:「你是不是管太寬了?這是我和孟葭之間的事。」
聶輕寒道:「夫妻一體,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誰和他夫妻一體?年年身上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白了他一眼。
他不以為杵,問她道:「你不是要回蘭心苑嗎?賈媽媽該等急了吧。」
年年糾結起來:去找孟葭就沒時間看賈媽媽了,去找賈媽媽就沒法去找孟葭的麻煩了。還有,「秋蘭的祖母……」
聶輕寒道:「放心,秋蘭她們不會得逞。你開開心心看賈媽媽去,其它事交給我,嗯?」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護著,誰護?
年年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決心已定。她有些好奇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想了想,反正這件事的發展已經在劇情外了,她也不是很想看到孟葭那張溫柔善良的臉,樂得甩手,應下道:「好。」
兩人分道揚鑣。年年尋到珍珠,主僕倆往蘭心苑去。經過惜武館時,聽到裡面傳來飛羽破空之聲。
清脆掌聲響起,有人驚嘆道:「世子箭法好生厲害!」聲音嬌滴滴的,十分動聽。
年年訝然:今兒她回門,常卓特意歇了一天功課,剛剛還在丹桂堂呢,這會兒怎麼跑到惜武館練箭了?居然還有姑娘家的聲音,難道是來幽會的?
想不到,她的傻弟弟也長大了。
她好奇心起,有心想看看常卓和誰家姑娘在一起,為他掌掌眼,悄悄走到大開的窗前。
館中光線明亮,她先看到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場中的郭燕娘,微微皺了皺眉:她記得郭燕娘是孟葭的好友,似乎是哪家的庶女。她的身份可配不上常卓。
目光移向場中,她愣住:不是常卓。
那人一襲玄色箭袖,逆光而立,雪膚烏髮,星眸璀璨,風華絕代,不是段琢又是誰?
幾乎同時,段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