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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薄毯拉起,小心地披在她肩上,困了便回寢殿睡,在這睡,一會醒了又要抱怨扭到了脖子。抽出她手中摺子時,岑睿平緩的呼吸陡然倉促起來,五指緊攥不松,傅諍一愣,以為吵醒了她。卻見她鼻尖滲著細汗,額心疊了幾疊,想是發了噩夢。
貼近看去,半遮在袖子裡的那張小臉上殘留著兩行淺淺淚痕,眼睛紅了一圈,看得出剛剛哭過。傅諍的心鈍鈍一疼,岑睿雖是嬌氣愛使小性子,卻從不輕易落淚,唯一一次便是龍素素死時抱著他狠哭了一場。
輕柔楷去岑睿眼角的淚跡,手指滑在她下頜,微微抬起。傅諍輕輕吻上岑睿的眉心,雙唇尤帶幾分留戀地摩挲著,喉嚨裡溢位一聲嘆息……
她心中不捨,他又何曾不比她更不捨。
岑睿這一覺睡得起起伏伏,萬般夢境過後終睡得酣實了些。睜眼時,雨聲漸消,一縷孤光從壘壘雲層裡直瀉大地,書房中褪去幾分陰靡。
痛!揉著酸脹的脖子,她氣虛地喚進來喜:“什麼時辰了?”
來喜公公也是睡眼迷濛,不大肯定道:“巳時吧。”暗自費解,剛才是不是有誰來過?
“噹啷”紅木椅倒在地上,岑睿霍然道:“備車!”
來喜瞬間領悟岑睿的意思,小心翼翼道:“陛下,這回功夫首輔恐怕已經出城了,追不上了。”
“是麼……”岑睿黯然地垂下頭。
傅諍確然已出了皇城,一馬一車形單影隻地走在官道之上。行至吳江邊,傅諍令書童停下馬車。
書童連忙喝住馬,道:“大人,丟了什麼東西嗎?”
傅諍撩開車簾,遙望向隱在重重樓閣後的巍峨皇城,許久,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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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被貶去偏都”一事在佔據了恭國輿論焦點數月後,“雲麾將軍力戰韃靼人,班師凱旋”在一夜間代替了它成為了新的話題熱點。
歷經一年艱苦卓絕的戰爭,魏長煙和祝伯符一主一副兩位統帥齊心協力,擊敗了圖可思汗。不僅奪回了北疆數城,還帶來了有史以來第一位來恭國和親的草原公主。
京城的姑娘們在得知前半段訊息時,心中小鹿砰砰亂撞,“哎呀!魏將軍回來了是送香囊好呢還是送帕子好呢?”;聽到後半段訊息時,滿懷春情頓時化為凌厲殺氣:“我呸!來的野蠻子,竟敢和我們搶魏將軍!”
岑睿為表示對三軍將士的重視,親自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御輦行出金光門,停在一列列鮮豔繽紛的旌旗間,簾幕緩緩捲起,一時間所有嘈雜聲響、竊竊私語消失痕,僅有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噠噠接近。
軍隊井然有序地停在城門一里開外,馭馬在前的一人搓了搓手中馬韁,嘿笑道:“打了多少仗都沒事,這一回來反倒緊張起來了。是不是,長煙?”
與之並列的銀甲將軍瞭望前方那一片明黃行輦,輕輕吐出四字:“近鄉情怯。”塞外一年的軍旅生涯,斂盡了他的矜傲貴氣。若說一年前的魏長煙是枕在匣中的寶刀,那麼現在這柄寶刀已破鞘開刃,在沙場征戰中淬出崢嶸鋒芒。
韁繩一緊,胯/下紅棕馬一身長嘶,魏長煙策馬揚鞭直奔而去,在百官驚駭的眼神中,勒馬堪堪停在御輦一丈開外。
半卷的錦簾下僅能瞧見一方龍紋衣襬,輕笑聲從裡傳出:“面聖還不下馬,雲麾將軍是要朕一回來便治你大不敬之罪麼?”
魏長煙止不住澎湃急切的心情,幾番深深呼吸,一個利落翻身,單膝跪在地上:“末將幸不辱命,得勝歸來。”
簾幕高卷,一抹玄色身影現於輦車之上,笑眸流波粲然:“聽說,你給朕帶了個媳婦回來?”
“……”百官紛紛擦汗,陛下,您的關注點難道不應該在犒勞三軍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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