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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啊。”
“在哪裡?”
“在一個花盆裡,喏,就是那盆花。”
我透過玻璃窗,把屋裡電腦桌上的九節蘭指給羅奶。
羅奶看到了,怎麼的發出一條形體指令,讓小木杜裡看到了,小木杜裡就一拐一拐地成Ω形的從九節蘭花盆裡爬出來,又沿著電腦爬下來,再沿著地面,上窗臺,爬到和我們相對的窗上。
它顯然看到了我和羅奶,嘴巴就吸在玻璃窗上。吸了一會兒,身子離開了。嘴吸的那個地方,留下一個桔紅色的吻痕。
羅奶扯了一下我,“一會兒你緊跟我,隨我一塊進屋。”
我應,但我心裡想,小小的木杜裡,口中的東西再厲害,能把玻璃辣成一個洞?
羅奶扯我一下,我扯著她的衣服,隨她一起走,到了那桔紅色吻痕時,羅奶一側肩就隨著一股吸力進了屋裡,我也隨著羅奶的身後進了屋。
我想我身上的某些地方會感到辛辣的,因為不可避免地會粘上木杜裡吐出的物質。但奇怪的是,並沒有哪一處有辛辣的感覺。
我把羅奶帶到我爸的臥室,見床上並沒有花相容。說明昨晚她從國人賓館走出來,沒有回到這裡。我和羅奶去看床側的我,看到我的肉身還象昨天晚上那麼躺著。
羅奶對我說,“你撲到你的肉身就還陽了。然後,你把門開啟,我從門出去。你別叫我,我回應,你也聽不到,也看不到。今天你要倒出功夫來,就去我家,我昨天買的棕子葉,早上包棕子,煮雞蛋吃。”
“吃雞蛋、棕子?”
“是啊,今天是五月初五,端午節。你來不來我家?晚上都要給你爸供一串棕子,你爸最願意吃粘東西了。”
我應。我沒想到今天是五月節。
我想,依照省建委的韓主任答應花相容的,過節時怎麼找人家左書記?要知道,端午節是小長假呀。
羅奶催我,“你快撲向你的肉身吧。別耽誤耽誤的,你不是還和誰有個約定嗎?”
我應,“羅奶,那我去了。”
“你去吧,”羅奶說著,似乎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子撲到我的肉身上了。
我醒了過來,我作為一個完整的人,有靈魂有肉體了。但立即就感到疼痛,我低頭一看,是花相容用她的腰帶打的,有一處,有淤血,那是腰帶的金屬扣造成的。
我忍著疼痛,從床上揀起了花相容甩在那裡的水果刀,走出去,把水果刀放在沙發邊的茶几上,就從裡邊開啟了屋門、防盜門,身子閃到一邊,空空地說,“奶,你老走好。”
停了一會兒,我又把防盜門和屋門都關上了。
又揀起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拿到廚房裡,放在刀架上,然後往煮鍋裡放上些水,把煮鍋放到灶上,開啟了煤氣灶,燒那鍋水,準備煮我昨晚買回的泡麵。
我必須吃一頓飯。昨天中午沒好好吃飯,晚上沒吃,早飯該吃了。可能是疼痛的原因,現在到不覺得怎麼餓。
把水燒上,我急忙進了屋,看木杜裡印在玻璃上的吻印。一般我理解,木杜裡把玻璃辣成個洞,我和羅奶才得以從那個洞鑽進了屋。但我到那裡一看,那個吻印還在,可是,那裡沒有透風的感覺。
一個吻印的洞至少有一角硬幣大小,手挨近它,得是忽忽的風,但是一點兒風的意思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什旦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了,上了窗臺,它的鼻子嗅了嗅,直接夠向吻印。
我制止它,“什旦,別動,辣著你!”
什旦回頭看我一眼,竟用舌頭去舔那吻印。
我倒抽一口冷氣,心想,一會兒非把你辣得滿地翻滾,可是,非但沒辣著它,它反而很享受的樣子,哎,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