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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笙徹底沒辦法了,帶著這隻巨嬰出門。
愛乾淨的江少爺堅持要回公寓換衣服,明笙遂他的意。
江淮易換衣服比女人化妝還慢,明笙實在懶於出門,趁這時間用他冰箱裡最後一點食材煮了兩碗麵。剛端出來,他穿著她給他挑的灰白細格子襯衣出來了。
襯衣是立領的,領子一反常態,用的是灰白寬條紋,純白的邊沿讓他清秀如二八少年。江淮易嫌這一身太奶油了,說:“你這品味像給兒子買衣服一樣。”
“哪有這麼大的兒子。”明笙坐在餐桌邊拌勻面湯,不假思索道,“最多是弟弟。”
江淮易自己有碗不拿,偏要搶她手裡拌好的這一碗,慢動作舔了下筷子,眼睛眯起來:“弟弟你還睡,變不變態。”
明笙出神地看著他。
江淮易被她看得發毛:“你不會真有這種癖好吧?”
“……”
“不是隻有男人才有喜歡幼女的變態愛好的麼,女人也有?”
“……”
江淮易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了,認真求教:“女人的那個幻想……是什麼樣的?”男人不都是制服控,喜歡女人在床上穿什麼水手服,校服裝。他置換了一下性別,感到一陣惡寒。
明笙猛彈了一下他額頭:“別說了。”
江淮易揉著額,故意賣乖:“笙姐姐下手好重啊……”
明笙臉色驟沉,擱下碗筷:“我吃完了。”她拿起包,起身。
江淮易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大,轉過椅子挽留:“你去哪裡?面才吃這麼一點,不餓嗎。”
“回醫院。”
“阿笙……”
明笙在玄關換鞋,撐著牆回身,眸色沉暗:“我自己能去。你吃飯吧。”
出門前,他在背後叮囑了句什麼。但她已經聽不清了。
***
醫院。
明笙穿梭在走廊裡,暗白的大理石瓷磚像一條生死之途,她在這條路上迎風而往,心跳快得彷彿按不住。她越走越快,可是心臟總是好像跳在她面前,必須加快腳步去追。
走到病房,胸口好像已經空了。
陸雅琴的門口人頭攢動,醫生和護士正把她的病床推往手術室。問護工才知道,陸雅琴趁她中午吃飯時不備,拔了管子。
為什麼會這樣?
護工說:“病人昨晚情緒就很不穩定。這種病很疼的,癌細胞進了腦子,很多病人都會出現幻覺。她老說夢話,講她不是好人,害了很多人,翻來覆去地說‘你們讓我去吧,讓我死了乾淨’。”
明笙緊皺著眉,逼視著她:“她有自殺傾向,你怎麼不早通知我?”
護工也被她這模樣嚇到了,愣愣地說:“得這種病的人到後頭全都是這樣的。我握著她的手安慰了她幾句,她後來就睡著了……沒有想到會這樣。”
搶救一直持續到夜裡。
入夜,她簽下手術知情同意書,靠在過道的座椅上,半夢半醒。值夜班的護士很好心地借了她一條毯子,她緊緊裹著下半身,然而寒意還是從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
夏末的夜,為什麼會這麼冷?
醫院走廊瀰漫著冷冽的消毒‘藥水味,窗子開得很高,遙遙投進來一片月光。連那束光好像都是冷的,幽幽地昭示著結局。
護工說陸雅琴昨夜問她要了紙筆,猜測她也許會寫遺書,在病床的枕頭下一找,果然找到了一張紙,將它交給了明笙。
明笙熟悉陸雅琴的字更勝過她的人,以至於覺得這張紙上的字不是她的。
她的字應該是娟秀的,在陳舊泛黃的信箋上,訴說綿綿愛意。而不是現在這樣,絕症的疼痛令她的字跡發顫,有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