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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了什麼……天知地知以及在場人知了。
冉煙濃有點兒不信,&ldo;恪哥哥,我以為你對所有人都設防的,沒想到也會著別人的道兒啊。&rdo;
容恪偏過頭,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ldo;也不是對所有人都設防。&rdo;
冉煙濃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譬如床榻一角少了的劍……他再也沒有對她有過防備。
上次在畫舫上,容恪的手腳都被鎖鏈縛住了,冉煙濃就開玩笑,坐在他的腿上磨蹭,一手抽出了匕首,然後一邊磨蹭一邊裝壞,嚇唬他,&ldo;恪哥哥,你信不信,我是上京來的細作,只要我手起刀落,你就沒命啦。&rdo;
容恪的胳膊吊在船壁上,聞言,眉梢微挑,&ldo;那真是名副其實的&l;牡丹花下死&r;了。&rdo;
他很鎮定,一點也不怕她下毒手,不過冉煙濃後來才知道他當時並沒有被真正縛住,想找個機會重新試驗他。
兩人上了岸,向晚的柳梢只剩下滿樹哀頑的慘綠,秋水一卷,飄了一宿的落葉沾了水,紛紛沉入了水底。
四周有濕潤的風捲來的草葉的清香,冉家的馬車在一旁侯立,冉煙濃先乖巧地上了車,沖容恪笑道:&ldo;恪哥哥也上來啊。&rdo;
容恪扶住了車轅,眼風一瞟,只見隔河幾支冷箭射了過來。
容恪蹙著眉,閃身避過一箭,豈料那箭鏃來勢兇猛,一箭又跟著一箭,筆直地釘在冉煙濃的馬車上,馬車壁被狠狠地一震,待在裡頭的冉煙濃震驚了,方才顧著和容恪說話,竟忘了看,他們家的車夫生得高大勁瘦,冉煙濃才掀開車簾一腳,一個身材肥圓的大漢坐了上來,韁繩一抽,馬車便飛奔了起來。
&ldo;濃濃!&rdo;
容恪驚訝地追了上去,但四面八方又跳出來幾個蒙面黑衣刺客。
從小到大遇到的刺客不計其數,但從沒有讓容恪如此陣腳大亂過,冉煙濃的驚呼聲在馬車裡傳得老遠,頃刻之間,便捲起了一波落葉,消失匿跡。
瀛洲島上只有一幫醉漢,還有齊鹹安排的在關鍵時候絕不出手的人馬。
容恪留了一個活口,&ldo;說,你們要帶濃濃去哪?&rdo;
黑衣人半跪在容恪劍下,聞言眼中露出得逞的光,竟然咬舌自盡了。容恪微微一怔,即便是夷族也少見這樣的死士,他用劍尖挑開他的面紗。
忽地一道冷箭從死士的面紗下飛出。
中原人比夷族人要狡猾多了,容恪雖然側身,卻也來不及,被擦破了右肩。原來黑衣人的舌下藏了一隻精巧的弩,咬舌便會上箭,面紗挑落便會飛出。
雖只是一枚細小的銀針,卻抹了劇毒。
容恪蹙眉,右手拄劍,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沒想到已經謹慎行事,還是著了賢王的道兒。
瀛洲島今日是被賢王包下來的,島外都是齊鹹的府兵,但也能縱容這麼多人硬闖,一定是得了賢王授意的。
冉煙濃坐在馬車裡,眼見離容恪越來越遠,又擔憂他和那群人周旋出了事,急得要跳車,見車夫還在外頭駕車,冉煙濃撩起車簾,伸腳就踢他。
可這個人太肥重了,踢不動,冉煙濃大吼:&ldo;放我下車!&rdo;
那人置之不理,繼續趕車。
冉煙濃想到昨晚容恪給自己戴的指刃,心一狠,手指撥開刀鞘,中指指關節處亮出窄小的鋒利的小刀,她咬牙一刀扎入了大漢的後頸,他被刺得一痛,血濺了冉煙濃一眼,瞬間便從馬車上滾落了下去,馬兒也受了驚,在拐入山坳口處時嘩地翻了車。
冉煙濃從另一側跳出來,就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