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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時淵藪高峰,此刻真容既現,天外禍胎威勢震懾八方,巨翼一陣,恐怖氣流倒沖,將淵藪平原生生壓成巨坑,隨即振翅衝上雲霄,一眼望去,鎖定百里開外的瀟瀟暮雨,一聲沖天長嘯,巨爪閃出雷弧成網,籠住暮雨地層,隨即一發力,整個地層竟爾被平地拔起,巨魔神嘶吼不斷,雷弧漸漸轉為血腥一般的赤色,地層爆裂一剎,一道飛白身影,落在巨魔神頂上,神逸飛揚。
「垢塵不汙玉,靈鳳不啄羶,竊者行徑以致四奇觀內亂,巨魔神之禍,今日當一併弭平!」
……
冒昧冒昧,言出冒昧,做事卻是真冒昧,
「何妨一見?」雪域之中,冰碎之聲細碎作響,卻見冰王踏雪而出,卻並非邀客舉動。
「大宗師,今日拜訪,是要玄冥以何種禮儀相待?」
古陵逝煙神色淡淡:「有何區別?」
「真心以待者,冰樓真心報之。至於狼子野心者,冰樓又怎會引狼入室?」語帶銳芒,玄冥氏聲調平靜,冰藍色的眼,卻是泛出深深沉色。
「冰王言重了,人心所想,或有疑鄰偷斧之誤會,古陵此來,無非是前日結識之忘機友不告而別,有憾未能再敘,連日來實令古陵難忘,故而親自前往冰樓一請罷了。」
與世隔絕日久,完全不明白何謂牆王的能為的冰王微微一愣,過會兒自我開解地想無衣先生實乃風儀過人,在煙都喝了兩天茶就把古陵逝煙……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魂都勾走了?
禁口禁口,當真胡言亂語,冰王也就那麼一想,想起古陵逝煙其實是來挑食砸場的,又豈能把無衣師尹就這麼交出?
「大宗師所言玄冥不知,冰樓無此人,大宗師請回吧。」
大宗師冷笑一聲,道:「相交多年,冰王還不知古陵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嗎?」
「當狼的獠牙露出,再怎樣溫馴如犬,也是無用了。」微嘆一口氣,玄冥氏虛空一抓,身後箭童所負弓匣中飛出一道燦然冰晶光影,華美如深海冰玉。
「煙都大宗師面前,玄冥年紀尚輕,不敢以冰劍賣弄,便以這混沌七竅元功討教大宗師一式留神。」
見得混沌七竅元弓,古陵逝煙眼底喜色一閃而過,得到此弓,上可不懼一劍風徽功體剋制,下可制約戰雲功體,煙都一統四奇觀之局便能定下。
不過……雖說相處不多,以無衣師尹之智,會如此遂吾心意嗎?
先前自己僅放出一頭巨魔神,並不足以吊起戰雲神宮,朝天驕仍舊必須在戰雲駐守,一劍風徽因暴雨之事不可能馳援冰樓,他所能動用之籌碼確實不多。
昆吾半出鞘,浩然劍宗氣韻震懾全場。
「得罪。」
一聲得罪,溫文爾雅,一劍在手,情面不留……向來是煙都皮白心黑的作風。
追溯起來,大宗師的輩分跟杜舞雩一樣還是要往上數,跟戰雲界尊是一輩,直到戰雲界尊雲體歸靈退休之後,煙都大宗師與一劍風徽才算得上是四奇觀分庭抗禮的高手,因著功體剋制,大宗師才稍輸杜舞雩一籌,論劍上造詣,四奇觀之中,古陵逝煙罕有爭鋒者。
一劍留神之譽,非是作假。
弓似滿月,玄冥氏凝神以對,冰銳之氣泛出刺眼藍芒,破空嘶鳴聲中,襲向大宗師。
昆吾一格,冰劍雙分,古陵逝煙身影如潛影蛟龍,瞬息劍落冰王眉心。
卻見冰王執弓負手,雙指凝力,身形一轉,一個洩勁僵持住昆吾劍鋒。
僵持一隙,古陵逝煙沉冷喚道:「宮無後。」
輕煙裊裊中,茜紅羅影妖異而現,荼靡幽香,帶著一絲冷然殺意,瞟了一眼古陵逝煙後,便兵指冰樓……仲王或公主,挾持其一,或者隱身其中的紫衣智者,奪下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