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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旬從來不懂情,只有掠取與毀滅。
「若吾說他沒死,你當如何?」
身形微微一僵,忘塵緣沉默了一會兒,嘆息般淡淡道:「……是嗎。」
「明日,吾便要把他之人頭拿來,吾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表情!吾的……輔座!」
「……他之功體強悍,百招之內不取,不可久戰。其餘的……魔佛自便,忘塵緣不敢置喙。」
回應他的是狠狠的摔門聲。
魔佛,不是就這樣放下了,只是此生的罪,再難還了。
一個人靜默著,直到山頭落暮,似乎想透了什麼,一言不發地動身離開欲界。
「輔座,魔佛交代你不可擅離……」
「別給吾添麻煩,晚了,就來不及了。」
烏雲壓頂,壓抑得就好像一場崩潰。
血腥味……
雨水落在眉睫間,花落下來時,帶著淡淡的粉色,就好像浸了血,裡面的血絲分外分明。
惡唸到了極致,糾纏成一種無解的毒。
鸞清商不喜這樣的雨,但空氣中慢慢濃鬱的血腥氣依然勾起了本能殺意,冷淡疏情的眼,倒映出雨中慢慢清晰的惡鬼……明明是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著,卻是彷如惡鬼在陰間的骨地上爬行一般,嗜血又癲狂的笑滲入每個毛孔裡。
「哈……哈哈,他又找到了他……」嘶啞的笑收住了,金色眸子慢慢冷下來,雨水順著鼻樑落下,「你的眼神卻和我的很像,但……我更恨你這種比我幸運的眼神!」
暴雪漫身,冰寒就著血腥味的雨水蔓延開來,奇異地凝成大片血色冰晶,恍如裹挾一身紅雪。
「……魂魄困在自我羅織的惡象中,張開毒牙了嗎?暴雨心奴。」斜按澡雪,半出鞘,亦是天地霜寒,雪刃逆光,尤照三分清冷。
不訝異陌生人為何認得自己,只覺得剛才見得九千勝擁著那個本早該死去的人笑得溫柔,只覺得被勾起的扭曲恨火灼得心臟都生生撕開,只覺得匯聚在手心的邪力一瞬間將右手的皮肉震碎……抬起殘留著絲絲血肉的骨手,活動了一下,森白的骨手發出一陣森然骨響,痛覺刺激得眼神漸漸詭異得興奮起來。
「你能帶給我的有多痛呢……有他痛嗎?」懷著這樣愉快的想法,骨手死神一般握住戰鐮裹挾血腥暴雨揮落而下。
「以恨成殤,以執入魔……你之眼相分明已經心性成狂!」
刀光,劍影,不是武決,唯有最腥狂的廝殺,每一道寒光劃過,便勢要取命。
果如綺羅生記憶裡一樣,刀劍不傷的特殊體質。
不是沒戰過不死之身,便是從前的號天窮也一度被自己破得形體俱碎,只不過這其中,好似還參雜了時力。
命格不在十二個時辰內,邪術詭異。
劍走雪紛落影,刀劍交錯間,拉鋸廝磨之聲刺耳作響,抵著鉤鐮頓地一剎,卻見暴雨眼泛腥芒,白骨之手迎面抓來,腳步一折堪堪避開去,只帶走繼續雪白長發。
好似總是對這樣純潔無暇的雪白髮絲及其鍾愛,勾纏著白髮的骨手送到鼻下深嗅,不同於九千勝溫柔的牡丹異香,這人,從面容到髮絲都是一色的冰涼……畢竟是不一樣的。
沒有什麼人能忍住暴雨這種變態的嗜好。
何況鸞清商本就不是什麼溫善之人,尖銳的殺意一起,便是無邊風雪狂掃,將起終末絕殺之境時,驟見一幕青煙自身後掠過,錯影間,宗師級劍氣勾得澡雪戰意躥升。
「時間不多,你吾當時約定,應當不會有所違逆……」沉肅聲音一落,青煙一攏,裹挾著暴雨不馴神情消失原地。
插手者實力不凡。
收劍回鞘,鸞清商本是來尋最光陰的,受暴雨阻撓這半刻功夫,卻見所尋之人被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