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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機會再爭取輕判?」她打斷王匯康的敘述。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幾乎不可能。」
「你也說了是幾乎,並沒有說是不可能。」她咬文嚼字。
「問題是他自己沒有求生意志,完全不配合。這樣我們就無從得知他和毒販那邊的關鍵人物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們也無從幫起。而且,他的毒癮起碼有一年了。這於他緝毒科的臥底身份是致命的。」王匯康一針見血。
林簡纏著新紗布的右手緊握白瓷杯沿,茶水微晃,她忽然抬頭,眸光堅定,「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他真的做錯事,他以前立的那麼多軍功,難道不能抵掉部分嗎?」
「可是你自己也說了,那是以前的事情。」王匯康犀利應道。
「怎麼能算以前呢?他當臥底的這些年,立過那麼多軍功,雖然外界從來都不會知道,但是他們自己的內部人員肯定知道的,他以身涉險那麼多次,聽力差點被爆炸氣浪震到失聰,至今為止身上還殘留著二十多片彈片,一到梅雨天他全身的關節都會痛得難以忍受,這些病痛會伴隨他這輩子的餘生,怎麼能說是以前的事情呢?」林簡砰得一下放下茶杯,茶水晃蕩濺到桌面。
「林小姐,可是根據目前已知的資料來看,不管他以前多麼克忠職守,他現在誤入歧途是事實。」
「所以你的意思是英雄只能銘記一時,但是一旦犯錯卻是要被釘上恥辱柱一輩子?」連續多天沒有休息好,她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血絲蔓延,驟然狠厲噬人。
「林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始終是同個戰線的,這些話,有機會的話你可以留著給你哥的舊上司聽,偶爾挖醒他們的耳朵也是好的。我覺得,你可以選擇在出庭的時候再說一遍。」
「你肯定有認識的人,你幫我想辦法讓我去見林疆一面,我會說服他改變主意自保。」她說完後掏出煙來點上,猛吸了一口,情緒才稍微鎮定回去。
「不好意思,《刑事訴訟法》規定犯人羈押期間,只能見辯護律師,不能見家屬。」
「你會有辦法的。要不然你以為我腦袋發熱了付套房子的錢當做律師費!」
「林小姐,你真幽默。」王匯康微微淺笑,無辜嘆氣,「你這不是讓我知法犯法嗎?」
和王匯康分開後,林簡開車回住處。
這個點了,馬路上鮮少會見到過往車輛。
她怔怔開車,路過紅綠燈時陡然看到側方過來的刺眼光亮,林簡驟然反應過來急剎車,對方也同樣來了個急剎車,伴隨著劇烈的車輪聲響,砰得一聲,她自己右側的車門已然被撞癟進去大半。
「神經病啊!紅綠燈不曉得看的啊!」對方是個發福的中年人,一下車就衝過來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林簡。
林簡按了雙跳下車,檢視對方車損,只是車頭凹陷進去,沒有她自己的車嚴重。
「我全責,你自己去修,修好後告訴我金額,全額賠你。這是我名片。」她淡淡開口,遞了她自己的名片過去,彷彿前一刻的驚心動魄未曾發生過。
「神經病,這是錢的問題嗎?你這是找死知道不知道,就你這破車技,總有一天會被撞死!」那人還是罵罵咧咧個不停,不過總歸還是接過名片,又拍了林簡的車牌和她的身份證,這才開車回去。
林簡重新坐回車裡,往她自己住處開去。
等她回去後洗好澡,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連日未睡,她腦袋已經脹痛欲裂。
她輾轉反側,腦海里一直重複著王匯康的結論,「問題是他自己沒有求生意志」。
林簡蒙上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可是那句話還是如影隨形的刻在她的腦海里,只要一閉上眼睛全都是林疆四肢抽搐發狂的場景。林簡手腳冰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