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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究竟是怎麼混來如今的這個位置,為此又付出了什麼,想必是血衣衛的秘密了;他沒有說,楚歌便也沒有問。
僅僅是他方才說出的拜香教投靠北胡一事,已經足以讓天下為此翻出滔天駭浪。
楚歌凝眉深思,完全忽略掉枕邊人頑皮孩子一般在她額間髮際落下的深深淺淺的細吻——或者,是已經習慣了吧。
事實上,對於拜香教是否會和北胡聯手,無論是端木興還是內閣或兵部,都曾在奏章往返中流露過隱隱的擔憂:而這擔憂之所以沒有提到明面上來細化成實際的對策和方案,大概是因為人人在潛意識中都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十六年前屠城的鮮血還沒有洗盡,葬生於鐵蹄下的無數生靈哀嚎在耳,但凡稍微有些血性的大趙子民,便不可能與外敵聯手對付自己地同胞。
然而縱然是意料之外,到底未必不可能發生。
拜香教赤腳軍揭竿之初。還曾打過“驅韃虜,復華夏”的旗號,雄心勃勃要將紅靴直踏到北胡的國都;而不過轉眼之間。這拜香教地大弟子,燃燈侍童王乾,便一臉媚態地跟在北胡宣撫令的身後。巴結著要賣掉自我,以求在分烹故國的大宴上分一杯羹。
“北胡要他做什麼?”楚歌翻個身按住謝聆春不安分地手,問道。
“會獵今秋。”
短短几個字,讓楚歌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我記得,段南羽說過,北胡入侵是明年的事。”
“的確如此。”謝聆春嘆口氣。“他說的是,今年拜香教王乾的十萬大軍,會包圍潭州城,困住武青幾千兵馬長達三月,最終攻下城池後——戮城三日。”
是的。段南羽地這些“預言”,楚歌都記得。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對蘆泉島那邊發生的事情如此關注。寧願在皇帝陛下面前扮小丑、和女子接吻,也要換得前往湖南的機會。
即使如今的拜香教再也找不出十萬大軍;即使武青已經貴為都督,身邊兵士絕不只是幾千;即使她自己已經掌握了工部。又將戶部尚書劉瑛收拾得服服帖帖,保證再也沒有人敢剋扣武青的半分軍糧。
“很顯然如今情勢和段公子描述的已經不同。”謝聆春一雙鳳眼半眯,目光在楚歌的臉上逡巡,口裡低低說著再正經不過地國家大事,神情卻是完全地……不正經。
已經不同。
她知道。
似乎重生後的自己也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卻連帶著周圍發生種種變化,導致了這麼多地不同,有時細想起來也有些驚悚;然而——雖說現在拜香教沒有能力再去完成潭州之圍,北胡卻可以;明明要在熙德十八年才會發生的敵寇入侵。也要被提前到了今年了。
此時大趙生息未復。百廢待興,如果遇到內賊串通了外鬼。只怕連段南羽描述中的熙德十八年的戰況都不如。
難道,這就是天命?
沉默了一會兒,楚歌微微垂下長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說的是昨夜的那場屠殺,謝聆春迷惑著拜香教的人自動送上門來的一場屠殺——當時她雖未說什麼,心裡畢竟還是存著一絲困惑地,拜香教地人也不是不能招安,為何要趕盡殺絕至此?
現在她知道了,這是立威。
為血衣衛立威,為禁軍立威,甚至是為普普通通的大趙雜牌軍立威,要北胡看一看:大趙,遠遠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凌地國度。
“需要兵部上本大剿拜香教麼?”她問。這一段時間以來,都把國事的重心放在了穩定和內部調整上,對拜香教的發展只是控制和引導為主——真若是不惜血本地執行寧殺一千勿漏一個,只怕會民心不穩。
“不用。”謝聆春在楚歌頸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半迷醉半邪佞的模樣,彷彿就在說“好香”……“經此一役,北胡方面就是想要利用拜香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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