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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看了五叔一眼,一時欲言又止,徐洪見了,一仰頭:「徐經略有話直說。」
徐成沉默片刻,道:「也確實如此,但願張憲能保涇原無礙。經略相公,現在我兩軍合作一處,我的意思,強攻夏州,逼蕭朵魯不來援,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徐洪心知他有話沒有說出來,也不去追問,點頭道:「我也是這般設想,這次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出其不意,必須要速戰速決。方才本帥大略看了一下夏州城外的兩座大寨,擺設而已。待我鄜延軍安頓下來,下午即起砲轟擊,拆了這兩座寨子如何?」
「如此最好!」徐成使勁點頭,「平了這兩座寨,便可近前攻城!」
「鄜延軍上前拔寨,就有勞涇原弟兄們把住側面,勿使敵擾。」徐洪道。
「理當如此,請經略相公放心。」徐成滿口答應。
當下議定戰術方略,涇原和鄜延兩司的文武官員們都去了,只有徐洪徐成兩叔侄留在帳內。徐洪是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當即問道:「你方才想說什麼?」
「五叔信得過劉光世?」徐成問道。
「何意?」徐洪反問道。
「侄兒的主力都在此處,只在威州等前沿佈置了防線。一旦遼軍集中兵力突襲,撕破我外圍,那就等於入了無人之境!涇原危矣!秦鳳張經略確實是作為涇原的預備,但是,倘若事發,而劉光世又不下令秦鳳軍入援,如之奈何?」徐成這才道出擔憂來。
徐洪一捋須,搖頭道:「當不至於。劉光世雖說是受朝廷之命執掌川陝,統率西軍。但是,他恐怕也不敢拿我兩軍數萬將士的身家性命玩笑,更不敢拿涇原要害之地戲耍。」
徐成雖然叫徐洪一聲五叔,但兩人的年紀其實差得並不遠。聽五叔這般說,心知這位叔父是個實誠人,對如今險惡之局勢認識不深。因此道:「五叔,劉光世是什麼人?若說打仗,我算是個晚輩,也瞧不上他。此人專好空言,臨戰則畏畏縮縮,斤斤計較。他如今作了川陝長官,侄兒看,他只幹一件事!當初九叔怎麼作的,他就反著作!王彥是追隨九叔多年的老將了,結果如何?劉光世說並軍就並軍,愣把幾萬人馬收到他自己麾下!」
「劉光世這企圖還不明顯?他就是要打擊我們徐家!吞併王彥的部隊只是第一步,這第二步,便要應我叔侄二人身上。此次出征,他指派我兩司進軍,若勝,功勞是他最大,若敗,損失的是我們徐家。侄兒猜度,他是極有可能在涇原遇險時,遷延不救的!」
「到時,我們涇原鄜延兩軍被截斷退路,後果不堪設想!我們若受創,楊經略和張經略恐怕就是下一個目標。熙河姚經略雖說多少年來一直聽從九叔節制,但如今九叔不在位上,他會怎麼樣不得而知。到好時,西軍還有我們徐家立足之地麼?」
徐洪聽到此處,已是震驚不已,沉聲道:「果真如此,得意的,怕不是朝廷。而是契丹人,女真人。」
「誰說不是?九叔是把這點看透了的。所以,侄兒方才在眾將面前聲言猛攻,其實,我們必須得隨時提防著,一旦涇原有變,立即回師!不用等劉光世命令!金軍是絕計不會來的!」徐成斷然道。
徐洪黑著一臉,一聲不吭。
徐成見狀,猜測五叔是在擔心擅自退兵,罪過不小,立即道:「五叔,我們一退,金軍又不至,朝中勢必大震!而遼軍見此形狀,豈有善罷甘休之理?到那時,就不用侄兒說了吧?」
徐洪深思良久,搖頭嘆道:「其實,朝廷何必這般折騰?這鬧來鬧去,乾的儘是親痛仇快的勾當!若真如你所言,這回女真人該笑了。」
「這便叫樹欲靜而風不止,沒奈何的事。」徐成苦笑道。
當日下午,鄜延軍在安頓下來以後,即盡起威遠巨砲,準備轟擊遼軍大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