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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收服東南遇到挫折,可趙桓在北面的動作仍舊持續著。首要一條,就是解除東京城的戒嚴,並嚴加管束城外勤王之師,並下詔命,諸軍有敢輕動滋事者,長官貶謫,士卒連坐!若是騷擾百姓,橫行不法,不問是官是兵,一律斬首!這對軍紀敗壞的宋軍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悶棒!同時,因「兩河忠義巡社巡檢使」徐衛向兼任兵部侍郎的李綱反應城外義軍的艱難處境,朝廷拔下部分補給,使得數萬義軍人心大振!視徐衛為主心骨,父母官!
二月十七這一日,天未放亮,徐衛還在床上便聽到轟然的敲門聲驟然響起。開啟門一看,門外立著一個中年漢子,並不認識。
「敢問是徐巡檢使麼?」對方抱拳問道。
徐衛點頭,那漢子又道:「奉我家大官人之命,請徐巡檢使移步一聚。」
「你家大官人是……」徐衛疑惑道。
對方並不回答,而是催促道:「徐巡檢去了便知,時間有限,還請立即隨我前往。」
你這是邀請還是綁架?若是綁架綁到徐九頭上,還真算找對人了。見徐衛沒有回應,那漢子有些焦急,稍稍大聲道:「何太尉也正在前往途中。」
徐衛立刻意識到,這位「大官人」並不是尋常之輩,連身為步帥的何灌都能召集前往,足見其在朝中有一定的影響力。既然何灌也在受邀之列,想必就是他推薦的自己。否則,這些朝廷大佬們議事,哪能邀請一個七品武官?略一思索,點頭表示答應,讓那漢子先下去,自己去牽馬。卻聽對方說,外面已經備好馬車。
坐在車裡,搖搖晃晃也不知駛向何處。徐衛猜測著這位「大官人」的來頭。首先,他在朝中應該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其次,從他召集何灌和自己來看,必然與軍事有關。最後,他事情做得如此隱秘,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
正思索時,聽得外頭喧譁,徐衛掀開車簾一看。拜朝廷解除東京戒嚴所賜,冷清數月的東京城又再度熱鬧起來。那商販們正忙碌地從車上卸下市面上早已多日不見的新鮮貨物,提籃挎簍的百姓早早排起了長隊,等待搶購。雖然剛剛經歷了驚魂兩月,但此刻,東京城再度有了歡聲笑語。只是,老百姓們恐怕不會知道,再過幾個月,金軍便會復來。如果朝廷沒有正確的應對之策,到那時這歡聲笑語也會變成鬼哭狼嚎。
仔細一看,馬車居然在向城外駛去。這位「大官人」天不放亮就來召人,又在城外聚集,想來事情小不了。過了汴河,一路穿行於軍營之中,徑投西南角而去。走了約莫盞茶時分,天已大亮,路上行人仍舊不少。眼下正值春季,徐衛見那漫山遍野一片翠綠,老樹發出新芽,鮮花重新盛開。行過一片樹林時,那樹枝掃在車廂上,濺下無數玉珠,露水直灑在徐衛臉上。頓感精神一振,心裡不由暗嘆,多好的錦繡山河!難怪那麼多忠直之士捨生忘死也要保家衛國,難怪宗澤臨死也要大呼「過河」,難怪嶽飛要手書「還我河山」。
又行六七里,竟拐入山間,路途非常顛簸,那趕車的馬夫賠罪道:「小官人恕罪,這路委實太過崎嶇。」
徐衛還沒回答,那車後同行的漢子卻說道:「休得胡說!小官人乃軍中戰將,槍林箭雨尚且不懼,些許顛簸算得甚麼?」
又過一陣,馬車終於停下,那跟在後頭的漢子掀起車簾,笑道:「徐官人,請!」
跳下馬車,徐衛未及細看,忽聽一聲晨鐘。抬頭望去,見面前是座大山,一條石板鋪就的道路蜿蜒盤旋於山際,半山腰上,一座古剎竟似懸空而建。在那漢子的陪同下,徐衛抬階而上,走得極快。剛走沒到一半,徐衛已經聽到背後氣喘如牛。再往前走,便有前來禮佛的香客,見徐衛一身裝扮,紛紛避讓。那大姑娘小媳婦不時偷偷打量,好俊的少年郎!
乃行至寺廟之前,聽得佛號響亮,見得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