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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官拼命掙扎,跳著腳急吼道:「反了!反了!老子是兵馬都監!兵馬都監!哪裡來的賊配軍!老子要……」
徐衛根本不予理會,略一思索,當即下令道:「周熊!帶你的人,將所有拒馬,木車堵在距此一百步的橋面上!張洪,你率部到大營裡,尋找一切可用的器物堵塞橋面!程方,你帶人,召集一切願意留下作戰的官兵!張慶,你親自去大營裡尋找統兵將領交涉,我們急需強弓硬弩和箭矢!其他人登上城牆壁壘,弓箭手待命!快快快!」
第八十五章 箭雨
黃河南岸簡直如同一團亂麻,方圓幾裡地的宋軍大營裡,人吼馬嘶,難以計數計程車兵因為無人指揮而倉皇失措。他們不知道軍官們去了何處,只看到無數袍澤都在向西奔逃。逃吧,作官的都不見人影,咱們當兵的何苦來著?
「看!女真人!」無數驚恐的聲音此起彼伏。朝對岸望去,那大丕山的城牆壁壘之上,金軍戰旗已經豎起。橋頭的拱門下,敵軍已經開始集結。完了,北岸已經失守,南岸只怕也是遲早的事。
「金軍到了,逃命吧!」有人放聲大呼。哪裡還用他教,數萬部隊潰不成軍,步騎混雜一起,自相踐踏,僅僅是望見金軍旗幟,大宋精銳們已經聞風喪膽了。
正當此時,一彪兵馬奔入營中,士卒們齊聲發喊:「死守浮橋!擊退金賊!」
這是誰的部隊?還沒有逃散的官兵互相詢問,都說不知。有人向這支部隊靠攏,大聲詢問著番號軍籍。得到的答案是「我等乃徐指揮使部下」,徐指揮使?軍中有這麼一號人物麼?可事態嚴重,不容多想,不願逃跑的官兵開始向橋頭匯聚。
河對岸,大丕山城牆上,一隊金軍弓手立於軍旗之下,神色複雜地望著河對岸四散奔逃的宋軍。數人大步登上,為首一人約有五十餘歲,身長竟八尺,四方臉,吊角眉,顴骨突出,一把長須及胸,極其威猛。全身披掛鎧甲,右手按刀,左手持鞭,一雙布滿戾氣的眼睛掃視著每一個人。
上來之後,此人憑城遠眺,見對岸宋營亂作一團,嘴角閃出一抹獰笑。但當他看到靠近南岸的浮橋橋面時,笑容消失不見。那裡,一部宋軍正用拒馬,車輛,樹幹堵塞通道。再看對面壁壘之上,已布滿弓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阻擋金軍?這是自取滅亡!
手中馬鞭一指,這人沉聲道:「我軍士氣正盛,宋軍鼠輩妄圖螳臂擋車,誰願前往破之?」
身後數將,竟無一人應聲,那人臉色一變,回頭喝道:「你等敢懷二心?」
眾將面面相覷,接不上話來。那人揚鞭一揮:「你!帶本部騎兵下馬步戰,衝殺過去!奪了浮橋!」
那名戰將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立時將頭低下,抱拳道:「非是卑職不願效死,只是這浮橋易守難攻。對方又堵塞通道,於壁壘之上設有弓弩,如果強……」
「放屁!你等本是宋軍,當知其虛實,哪一戰不是望風自潰?這也叫軍隊?簡直就是一群豬玀!我軍旗號在此處一打,對岸已經心驚膽裂,你再率部一衝,宋軍必潰!速速前往,再敢拖延,軍法從事!」那人一通痛罵,將宋軍貶得一錢不值。可他一口流利的漢話,當是宋人無疑。那戰將遲疑一陣,只得領命下城,召集所部騎兵宣佈命令。
「鈐轄,對岸都是從前的袍澤弟兄,咱們這是……況且我部本為騎兵,下馬步戰?」有人質疑道。
那戰將臉色晦暗,苦笑道:「我等已是萬劫不復之身,若不執行命令,只有死路一條。」說到此處,停了一陣,又接道「你不也說從前的弟兄麼?如今各為其主,沒奈何,上吧。」
「鈐轄所言極是,想必對岸弟……對岸宋軍望見金人旗號,已是兩腿戰慄,咱衝上一陣,奪了浮橋,也是大功一件。」這人說完,現場一片寂靜。他也自覺無趣,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