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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某雖然從太師攻遼,但不諱言,此戰輸盡我軍威風。而女真人看眼裡,不會有想法?據北邊來的訊息說,女真人已經有所行動了。」何太尉環視眾人說道。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那第二個進來的官員側首問道:「願聞其詳。」
何太尉看著他笑道:「大人這是在考校下官?您剛從北邊回京,對邊關態勢,應該比下官更清楚才是,怎麼反來……」
那官員神色不改,笑道:「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但不好妄加評論。」
何太尉聽他這麼一說,也閉口不言,其他幾人互相遞著眼色,紛紛緘口,室中一片沉默。張叔夜見此情形,心頭大急!金人南侵在即,自己費盡苦心才將這麼幾位說得上話的大臣請來,卻一個個怕擔幹係,三緘其口,這事還怎麼議?咱這是在商議軍事大事,又沒拉幫結派圖謀不軌,何必作得跟賊一樣?罷罷罷,你們這些朝廷大員都不肯說,我來!
有意無意地望向徐衛,張叔夜語出驚人:「據下官猜測,不出一個月,金軍就將揮師南下,直撲東京!」
一位官員驚得拍案而起,大聲道:「嵇仲兄!這話不可亂說!」
「不錯!張兄,幹係太大,慎言吶,這裡沒外人便罷,倘若洩露個半句,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箇中輕重,望兄三思。」第二個進來的官員似乎品級最高,連何太尉在他面前也自稱下官。張叔夜不過是個知府,四品官,他仍以「兄」稱之。徐衛不禁對這人有些感興趣,所謂旁觀者清,這位官員從始至終,沒有吐露半句觀點。看起來城府應該是最深的,可他既然應約而來,應該是有想法。只是摸不清其他人的底,這才三緘其口。
「諸位上官,同僚,叔夜世受皇恩,以蔭官之身出任知府,這些你們心裡是清楚的。我不想唱什麼高調,更不想以忠君愛國自居。但眼下大宋危難當頭,我雖是個外官,願意冒這幹係請各位一聚。我也清楚,各位來已經是給我姓張的面子,不敢強求什麼。既然諸位不願多說,我來。自契丹敗亡,女真人表面上與我通好,實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一,宋金相約攻遼,女真人是勢如破竹,而我軍一敗塗地,這一切女真人看在眼裡,必有所圖;其二,宋金早有約定,我方不得招降納叛。但我們接受遼帝之降在先,收留張覺在後,這兩樁事女真人都絕口不提,可見其志不小;其三,據下官打聽到的訊息,女真人已經在著手準備南侵。將原遼境之內的漢民收編為鄉軍,又加強飛狐、靈邱兩縣的守備,此二地俱扼守險要,為咽喉之所,女真人的用意,已經不言自明瞭……」
張叔夜語至此處,已然滿面憂色,那一眾官員聽了,也是低頭主語。徐衛在一旁聽得真切,感嘆張知府果然是個實誠君子。這些官油子,話只說三分,而他卻是推心置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正當徐衛感慨之時,又聽張叔夜將自己說給他的話合盤托出:「若下官所料不差,金人一旦南侵,必兵分兩路……」
徐衛不禁有些替這位前輩擔心,其他人沒一個表態的,您著什麼急?您在這憂國憂民,慷慨陳詞,搞不好別人心裡正在算計著是不是參你一本,去皇帝面前討個好?
猛然發覺,那第二個進來的官員正盯著自己看,徐衛心頭一驚,面上神色不改。卻不料,那官員突然打斷張叔夜的話,手指徐衛問道:「張兄,你這帳下小校儀表不俗,不知姓甚名誰,籍貫何處?」
張叔夜也沒料到他突然問起這個,看了徐衛一眼,仍舊說道:「姓徐,行九,人稱徐九。隨我多年,頗有功勞,是以帶在身邊以供馳使。」心裡不禁生疑,他怎麼問起徐衛來了?難道看出什麼端倪?
剛想開口詢問,那官員卻已經起身,沖眾人拱手道:「公務在身不便久留,告辭。」
幾個官員面面相覷,怎麼說著說著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