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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不再多話,奔到徐府門口,目光四周一掃,指著兩個人道:「你們倆,跟我走!」
那兩人卻是不為所動,其中一個輕蔑的說道:「我說張慶,你一向鬼點子多,腦筋轉得快,怎麼這回糊塗了?」說到此處,他壓低聲音,「徐九已經瘋了,文瘋子你懂嗎?你怎麼聽他吩咐?」
另一個介面道:「你沒瞧見嗎?這還是那個徐家老九嗎?肯定是魔障了,你別聽他瘋言瘋語,咱們還是聽太公,保正怎麼商量吧。你說他一個瘋子……」
「姓鄭的!我要是再從你嘴裡聽到『瘋子』兩個字,我他孃的拿刀跟你說話!」張慶紅了眼。
那姓鄭的漢子撇了撇嘴:「得得得,好心當成驢肝肺,當我啥也沒說!你要獻寶自己去,我可不跟你們瞎攪和,哼哼。」
張慶盯了他一眼,一口啐在地上,那姓鄭的也只能幹瞪著眼,不敢把他怎麼樣。
「張大哥,我們跟你去!」兩個年輕後生擠出人群,異口同聲的說道。
張慶大吼一聲:「好!英雄出少年!咱們走!」
三人剛走,便聽人群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顫抖著問道:「借問一聲,這裡可是徐太公府上?」
此時天色已暗,瞧不清說話的人是誰,就聽有人回道:「正是,老人家,您打哪來?」
對方還沒回答,突然哭喊起來:「總算到了!總算到了啊!」悽厲的哭聲,聽得這些漢子們心裡一陣毛骨忪然。
徐衛等人聽到動靜,趕將出來,有人點起火把。借著火光,眾人看見一位年約六旬的老婦人蓬頭垢面,坐在地上痛哭不止,身旁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也蹲在地上抽泣著,仔細一看,那丫頭羅裙之上還沾著血跡。
徐衛上前,伸手想要攙扶那老婦,後者抬頭看了徐九一眼,一雙渾濁的眼中頓時有了光亮:「九郎?你是徐衛?」
「我是徐衛,老人家,您……」徐衛話說一半,那老婦突然爬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喊道「九郎,你會武藝,你替姨母宰了那些畜生!把他們千刀萬剮!剁成肉醬!宰了他們!宰了他們……」話說到這,突然一咬牙,仰頭便倒。慌得四周眾人連忙托住,一起抬進徐府去。
客堂上,徐太公正與保正等人議事,聽到外面一片嘈雜,徐衛等人抬著一個老婦進來,定眼一看,太公神色劇變,拄著柺杖強撐起來。
徐衛將那老婦放在椅上,捏著她的人中,楊彥一把奪過鄉兵勇頭手中的茶杯,給那老婦灌了幾口,這才悠悠地醒了過來。可一看到徐太公,不禁悲從中來,又開始呼天搶地。原來,這老婦正是太公髮妻的姐姐,徐衛的親姨母,秦劉氏。
家住武城縣,自從徐衛的娘去世後,便少有往來。前幾日,賊人攻破武城縣,大肆劫掠。十幾個土匪闖進她家,又砸又搶,她丈夫前去理論,被賊人一刀斬殺在院裡。大兒子一見親爹被殺,瘋了一般衝過去拼命,卻被賊人制住,按在地上,殺豬一樣割了喉嚨。小兒子倒是有些功夫,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在擊傷兩人後,慘遭亂刀分屍,連腸子也被拉出來,頭顱扔到了水井裡。徐衛的姨母和這個貼身丫頭,躲在菜缸裡才逃過一劫……
聽完秦劉氏的血淚之言,偌大的客堂上鴉雀無聲,雖然大熱的天,可人人都感覺到一股涼意,打從心底升起。死亡,對這些平頭老百姓來說,無非就是兩腿一伸,雙眼一閉,孝子賢孫哭一場,往升極樂去。可誰能想像到,人會被豬一樣割了喉嚨?死了還會被拉出腸子,身首異處?
那些賊人如此兇殘無良,若真是殺到徐家莊來,那……
秦劉氏和那小丫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徐太公一定要替他們報血海深仇,太公親手去扶,對方卻執意不肯起身,連連磕頭,撞得頭破血流,慘不忍睹。在秦劉氏看來,妹夫從前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