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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攪得費盡,額樂乾脆擼袖子伸手進去,她動作太快,旁人想制止都來不及。
「玩吧玩吧。」宣妃笑得慈祥,「給她束上袖子,省得礙事兒。」
雍親王胤禛搖頭,「如此溺愛,實在是……」
二十二阿哥笑眯眯地看著,問他:「實在是什麼?」
胤禛沒說,並不想袒露他複雜的心情。
宣妃衝著二十二阿哥招招手,「胤祜,來宣額娘這兒,跟宣額娘說說話。」
二十二阿哥坐到宣妃身邊,笑著說:「宣額娘,待端午節後,皇阿瑪要去暢春園避暑,教胤祜隨行,許是有兩三月不能見了。」
宣妃一聽,捨不得地摸摸二十二阿哥的臉,「你這一天天長大,那麼長時間見不到,又得變個模樣呢。」
二十二阿哥笑著蹭蹭宣妃的手,道:「先前未想到寫信這碼事,往後,胤祜會常寫信給幾位額孃的,宣額娘若是想胤祜了,也寫信給胤祜,胤祜下學後抽空過來請安。」
宣妃擺手,「哪能打擾你休息呢,莫要來回折騰了。」
「胤祜也想宣額娘呢,您不寫信,胤祜自己也要找日子回來的。」
宣妃聽他說想她,高興得合不攏嘴。
胤禛再看不下去,喊人進來:「叫弘時兄弟三個過來,我考較他們課業。」
太監立即去請三位小主子,然而弘時兄弟三人一聽說他的來意,皆如遭霹靂,誰也沒想到好不容易端午休假,竟然還要被阿瑪考較學問……
弘時和弘曆都住在前院,在院門口見到彼此,難得的兄弟同心,對視一眼,隨後一起垂頭喪氣地往阿瑪的主院而來。
弘晝還住在後院,到時,胤禛已經開始考較兩個哥哥,他一進書房,見兩位哥哥面如土色,頓時嚇得一抖,腦子一片空白,輪到他時,阿瑪問什麼,他都想不起來,結結巴巴語不成句。
其實弘時和弘曆答得尚可,可胤禛一瞧見他們怕成那樣,心情便不虞。
不過胤禛也知道他近年來越發嚴肅,連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他們見到他都不敢說話,因而倒是沒直接數落,反而儘量放鬆神色,想要溫和些。
人呢,要是一直一個樣子,旁人看了好歹心裡有底。但他若是突然變了個模樣,其他人摸不清路數,心裡恐怕更生惶恐。
三個孩子一點兒沒感受到阿瑪的慈愛,弘時和弘曆頭越埋,弘晝乾脆嚇得啜泣起來,他還不敢大聲哭,就那麼剋制地一抽一抽地,偏偏書房裡靜悄悄的,聲音全都傳進胤禛耳朵裡。
胤禛:「……」
到底是這幾個孩子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
胤禛不想承認自己的兒子們不好,可也不想承認他這個父親當得失職,便轉到二十二那兒,問他:「你可覺得我嚴厲?」
鹹福宮這邊兒,額樂已經染完帕子,正將帕子放進白礬水裡浸泡,說是不容易脫色,上一次額樂送給二十二阿哥的那方帕子,便沒經過這一道步驟。
二十二阿哥正看得聚精會神,猛地聽到問話,下意識便答道:「是挺嚴厲的。」
他說完,沒等到回答,可是大夏天的,忽然感覺一陣冷,馬上又改口道:「嚴師出高徒,嚴厲並非壞事。」
定貴人注意到二十二阿哥打擺子,關心道:「胤祜,冷嗎?」
檀雅看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摸到淺淺的一層汗,立即道:「正好,有給你新做的衣服,跟聞枝去東配殿換了,別再生病去不了暢春園。」
二十二阿哥乖巧地應下,換完衣服回來,對幾人保證道:「胤祜平日極保重身體,絕對沒有不經心,我還想隨皇阿瑪巡幸塞外呢。」
檀雅笑他:「你才多大,就想跟皇上巡幸塞外了?」
「我還沒見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