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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秦素柔聲吩咐道，又向旁立的阿桑笑了笑：&ldo;阿桑也去吧，幫著程大監一些。此行人多，我怕他忙不過來。&rdo;

阿葵便在旁邊掩唇而笑：&ldo;殿下又說錯啦，人家分明是吳女監來著，殿下卻總喚著人家的小名兒。&rdo;

這話引得眾人皆笑了起來，程樵便湊趣地道：&ldo;殿下就是念舊，總不忘故人姓名。&rdo;

阿桑本姓吳，如今已然升任了秦素身邊的女監一職。

原本這女監之位是該留給阿慄的，只她現如今還昏睡在榻上，秦素此次遠赴大唐，委實舍不下她，便將她也帶上了。

&ldo;我去瞧瞧阿慄罷，那車裡得多墊幾層被褥才好。&rdo;似是體會出了秦素此時的心緒，阿桑適時語道，面上亦含著笑意。

秦素便朝他們揮了揮手：&ldo;你們都去吧，我這兒不必管了。&rdo;

程樵並阿桑等人應諾，俱皆退了下去。

第1044章 又不醜

秦素轉過身來，看著前方一眾送行的人，心底陣陣感慨。

她此次離京，是要去大唐完婚的。

中元帝毒入臟腑，身體每況愈下，怕是撐不過這個歲暮。若依著桓子澄的意思，中元帝一旦駕崩，秦素恰好留在大都守孝，卻也不算壞事。

只可惜，秦素是標準的女生外嚮，這一兩年的她可也不願等，且在私心裡，她也極不願替中元帝戴孝，是故一力催促著桓子澄籌備婚事。

饒是活過了兩世，桓子澄也從沒見過這麼急著嫁人的女郎，甚是嘆為觀止。

為著不叫自己的衣襟被這個名義上的公主、實際上的小妹扯爛，更為著保護自己的耳朵不被那魔音弄穿，他只得應下了秦素的要求，將送嫁的日子提到了歲暮之前。

提前送嫁總需有個理由，好在那理由也是現成的，只要披上個&ldo;公主為父皇病體祈福，不惜以喜事沖之&rdo;，則秦素的孝名便也全了。

今日乃是大吉之日，宜起行。方才在皇城中時，太子殿下已然率領一眾宮中人等送過了，如今這長亭之外，才是真正的話別。

秦素捧著手爐向前踏了兩步，便瞧見桓子澄與薛允衍遠遠離開了眾人，正立在避風處說話，二人皆是面色沉肅、眼神冷淡，就算是這般看著，秦素也覺得渾身發寒。

&ldo;這兩個人湊一塊兒，準沒好事兒。&rdo;她嘀咕了一句，忽覺身側一暗，便以為是李玄度來了，遂頭也不回地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吃吃笑道：&ldo;你瞧，這兩個人像不像妖孽？要依我說，那坊間傳聞他二人有舊一說，怕是真的。鐵面郎君這人一到，都督大人就把他拉過去了，這裡頭怕不是有什麼故事罷。&rdo;

這幾句話若是配合著摸下巴的動作，想必效果會更好。只是這天氣委實太冷，秦素舍不下那手爐，便只能以點頭加強語氣效果。

&ldo;臣瞧著，殿下也挺妖孽的。&rdo;耳畔傳來了一道聲線，不是絃音清越，聽著卻也有幾分耳熟。

秦素吃了一驚，側首看去，這才發現，立在她身邊的男子並非李玄度，竟是杜四郎！

&ldo;咦，怎麼是你？&rdo;她訝然語道，又往前後看了看，卻見李玄度與竟然薛允衡說到了一處，兩個人立在大車旁，面色很正經，也不知在聊些什麼。

杜光武看了看李玄度的方向，淡笑道：&ldo;殿下棄了那大好河山，只為此郎，果然情深。&rdo;

秦素的身子一下子繃得筆直。

杜光武這話聽著，怎麼像是知道桓子澄提議她做女皇一事？

&ldo;此言……何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