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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借個火。&rdo;司南說。兀自抬高陳森的手湊近了，腮幫子猛地一吸，菸草迅速燃燒的滋滋聲聽得兩人心裡俱空落了一拍。

&ldo;他跟你說什麼了?&rdo;陳森問。

司南緩緩吐出個煙圈，笑著眯了眯眼。

高大清瘦的乾淨少年，心裡難得藏了點挑逗心思，情意外露而不自知，眼波竟生出兩分女子的媚氣來。

&ldo;誇我好看。&rdo;

&ldo;不要臉。&rdo;陳森嗤笑著背過臉去。

司南爽朗大笑。

冬日雲層積厚，天色晦暗，少年的笑聲卻只讓人聯想到春光明媚，三月桃花，四月始盛。

初八一早，許旭得回了。

他們家那邊每年初八都會舉行登山節，正是農家樂賺錢的日子，他得趕著回家幫忙去。關雁的父母頭天晚上打了電話說今天下午到，估計還得再待上幾天。

許旭本來以為司南還會再留幾天，沒想到他也要走。

&ldo;家裡有點事，我得先回去一趟。&rdo;

&ldo;大過年的讓你們幾個孩子跑這一趟阿姨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快回去跟家人好好待幾天吧，轉眼就要開學了。&rdo;李念琴說著，又把早早準備好的特產給兩人一人塞了一大包提上，&ldo;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小森發個簡訊，以後放假了再來玩。&rdo;

司南一邊答應著，一邊偏過頭去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陳森。

&ldo;小森!去送送你同學去。&rdo;李念琴催促。

許旭忙擺手：&ldo;不用了阿姨，陳森他腿不方便，我們自己走行了。&rdo;

陳森手指翻飛，又驀然頓住。

又死了。

什麼破遊戲。

他扔掉手機站起身來，不情不願的拄著拐往外面走。

關雁昨晚上吃壞了肚子，一早上跑七八遍廁所了，在廁所蹲著坑跟兩人告了個別。

三個人在巷子口等車去車站，許旭莫名的感覺氣氛有點奇怪，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說了句：&ldo;我去旁邊超市買瓶水，有點渴。&rdo;

許旭一走，氣氛更奇怪了。

陳森靠電線桿站著，拿柺杖一下下戳著地上的一張口香糖紙，看上去有些焦躁的樣子。

司南看了他一會，問：&ldo;你跟張紙較什麼勁?&rdo;

陳森抬頭看了他一眼，垂下頭，更加用力的拿柺杖戳了戳，賭氣似得。

司南一瞬間福至心靈的感覺到了什麼。

他心跳的有些快，有些不可思議，還有些驚慌，他怕他感覺錯了。

&ldo;你不想我走?&rdo;

柺杖停下了。

司南舔舔嘴巴，口乾舌燥的，心快蹦到嗓子眼兒了。

他放下行李往陳森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又問了一次：&ldo;是不是啊?&rdo;

撩人的低沉男音。

透露著極大的不確定和不自信。

陳森原本比司南要高，但因他鬆垮垮的站著，瞬時便矮了對方半個頭，此時再偏頭抬起眼來，竟然需要仰視身邊人。

距離太近，彼此直視的一瞬間都有些發愣。

司南呼吸滯重，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語氣近乎於誘哄。

&ldo;到底是不是啊……&rdo;

陳森睫毛微顫，望著他笑，不肯鬆口。

司南心口有些酸，伴著抽絲一般的疼痛感，他眼神軟下來，陳森被他一把拉進懷裡。

&ldo;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