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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反覆懷疑過他和陳森之間的感情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剛分開的時候,他還能像季風一樣確信的告訴自己,陳森是愛他的,他只是太傷心了,一時邁不過心裡的那個坎而已,雖說現實看上去好像是無力迴天了,但他心裡一直抱著一絲企盼。
然而這企盼最終變成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臉上。
他沒有等來陳森的回頭,當初分開的時候他一氣之下斷了兩人之間所有的聯絡方式,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卻苦於不知道該如何挽回。
直到他看到許旭發來的郵件。
司南在回信的最後附上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這種行為在他自己看來近乎於&ldo;不知廉恥&rdo;,然而他費盡心機,卻終究沒有換來任何成果,陳森已經對他&ldo;漠不關心&rdo;。
他不敢置信,繼而委屈,憤怒,憎恨烽火燎原的將他從裡到外燒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他既恨陳森,又恨自己,在這種熊熊燃燒的恨意達到峰值的時候,司南偷偷買了張機票回國了。
彼時,他和陳森已經分開快一年了。
回國後,他徑直去了d大,並且想辦法混進了校園。他不知道自己想幹嘛,他只是覺得太難受了,骨頭的每一寸都像被碾碎了似的疼,心裡空蕩蕩的吊著一個大洞,每時每刻都在往外洩露他的生命力。
那些曾被他拼命壓制在靈魂深處的自卑與自厭此時全都掙脫桎梏,成倍的反噬了回來。心裡有一道黑影日夜不息的拉拽著他,說要帶他去解脫,但他手心裡捧著那人曾對他的好,就是不願意撒手。
他只想求一個答案。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八點多了,當夜,司南混進學校後,在陳森住的那棟宿舍樓下站了一夜,抽了半包煙。
天快破曉的時候他數了一下,一共是十七個菸頭。
離開的時候,司南多看了兩眼他身邊的那棵樹。他忽然好羨慕這棵樹,可以離那個人這樣近。
在往學校外走的過程中,司南假想了一下,他想,如果可以,他想變成一杯水,一件角落裡的舊t恤,一個啞巴計程車司機,或者只是桌上的一支舊鋼筆。
他想變成陳森的生活,哪怕只能靜默不語。
司南在這種絕望的深情中找到了一絲安慰,即,一個說服他承受當下所有痛苦的理由。
他等了一夜也沒有見到想見的人,清醒過來之後便開始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然而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那個他等了一夜的人卻出現了。
是在學校門口的公交站臺那裡。
司南站的離他很遠,戴著帽子,竭力把自己隱在了人群中。他跟著陳森上了同一輛公交,中間有好幾次他都覺得陳森已經發現他了,但實際上並沒有。
陳森的狀態看上去有點糟糕,面色蒼白到像是許久都沒有睡過覺了,眼下一片青黑。
他和李子文似乎一夜未眠,剛才匆匆從某個地方趕回學校,然而都還沒來得及過馬路,接了個電話就又要趕著去下一個地方。
那一天,司南跟了他整整一天,就像個見不得光的偷窺者一樣。
晚上的時候,陳森和李子文還有幾個看上去年紀比他們大很多的男人一起進了一家小酒館,司南不能跟進去,便站在外面等著。
等了差不多有兩三個小時,李子文扶著陳森出來了。
司南看到陳森對他擺了擺手,說了些什麼,李子文神情陰鬱的好像是咒罵了一聲,然後就拋下他又重新進去了。
陳森搖搖晃晃的走到旁邊臺階坐下,剛坐下還沒兩秒,突然一躍而起衝到旁邊角落裡吐了個稀里嘩啦。司南手比意識快,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重新扶著陳森坐下了。
陳森抬頭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