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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他說話,」我把臉藏在被子裡,無恥地提要求:「我能跟他說說話嗎?」
我聽見謝佳琪跟旁邊的男編導交代了幾句,又拐回來對我說,「先掛,我同事去看看他睡沒睡,我去超話裡給大家發點兒糖,一會兒給你打回去。」
我開心了:「你真好。」
「我不好,」謝佳琪不滿,「我是惹不起你。」
我受了她的啟發,頂著小號刷蝴蝶效應的超話。和這件事相關的微博下面此刻都烏煙瘴氣的,只有這裡還是一片淨土,其樂融融,到處找糖。
路擇遠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剛刷到一條更新,順便念給他聽。
「有沒有姐妹跟我講講這啥發展啊?我原本路粉後來羊粉+hdxycp粉,戀愛瓜出來之後羊也不澄清,萬念俱灰追著他罵了倆禮拜,結果現在說對方大機率就是路本人???我嗑著真的了??現在好分裂啊,做齊悠揚的粉絲真的很難。」
路擇遠對此的回答是:「我不太難,她們可能確實有點。」
「你怎麼還沒睡啊?」我後知後覺地問,今晚像是所有人的不眠夜,除了蔣三七。
路擇遠笑了:「不是你要打的電話?」
我眼睛眯起來:「是我,是我。」
「本來已經躺下了,沒睡著,可能是潛意識覺得你在找我,」路擇遠這才回答我的問題,「不高興嗎?」
「有一點兒,但是現在快沒了,」我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跟他講了我一樣跑出去買煙沒買著的事兒,最後又說,「微博都說我這是在害你。」
撒嬌意味明顯。
路擇遠不在意:「那你一直害我就好了。」
「不害你,」我又愉快起來,握著話筒把自己蜷成一顆糖豆,「喜歡你。」
「嗯,」路擇遠說,「所以他們說得不對。」
反正他這麼輕輕一挑,這點兒小結就輕輕鬆鬆地自己散開了。
「你好像能治病一樣,」我說,「是我的百憂解。」
路擇遠笑起來,聽得我心癢癢:「從昆蟲降級成藥片了。」
我跑下床,趴在陽臺的窗戶邊兒,外面天空泛白,陽光破了虛無的雲層擠上被樓房遮蔽的地平線,城市寂靜,雨終於快停了,零零星星在水坑裡砸出幾個泡泡。
「你是我的天和我的海啊,」我說,「你是我的全世界。」
「該睡了,」路擇遠道,好像還有別的事情急著要做:「你的全世界和你說早安。」
我收了線,聽話地回去睡覺。再睜眼收到了謝佳琪的兩條微信,一條是早上五點多發的「齊悠揚,你倆真是不遺餘力的想讓我再熬幾個通宵。」
第二條就是十分鐘前。
「我操,齊悠揚,炸了,擋都擋不住,這節目徹底出圈兒了。」
一條是蔣三七發來的「我操,老路牛逼啊。」
幾乎同時也收到了來自翟宗耀的看不出情緒的簡訊,「你到底管不管得了你男朋友?管不了就在家好好呆著。」
夏夏也打來電話讓我今天別去上班,在家等她來接。之後就是各種不知道幾百年沒見過的,或者只見過一面的所謂朋友輪番轟炸。
我又一次住進了路擇遠家,按照翟宗耀的意思請了一個月的長假。鄭文川不滿,始終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兒,雖然揮手放行,但還是挺不樂意。
「我得去找老翟討個說法,」他這麼說,「隨隨便便就弄走我的小弟,什麼事兒能讓他這麼搞?」
實際上,我和路擇遠被罰了一個月禁閉,活動範圍不準超出他們家小區。
那天晚上,路擇遠前腳掛了電話,後腳就把我倆通話錄音發出去了。沒有任何遮掩,不計後果,用一樣的手段,完完整整地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