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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盤算著我和路擇遠之間的差距。
採訪到c班已經入夜,加上昨夜沒休息好,回宿舍時我已經困到爆炸,路擇遠倒還精神,正在讀一本福克納的小說集,書本攤在腿上,正翻到獻給艾米麗的玫瑰那篇。
the zobies在1968年曾經為這篇悲劇小說寫過一首短小的歌,就叫做《a rose for eily》,我媽當年是zobies的歌迷,在她的影響下這也是我中學時代的心頭好之一。
歌詞裡講述道,她目睹她的花朵繁衍生息,如同情人來了又去。叢中的玫瑰都給了別人,卻沒有一支屬於艾米麗。
不知道路擇遠會不會喜歡這樣的歌。我縮排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我夢到了謝佳琪。
夢裡正在錄製採訪,她拿著一疊厚厚的臺本,但是每一頁都只密密麻麻印了一個問題。她不停問我,你的玫瑰呢,齊悠揚?別人都有你怎麼沒有?
別問了,我低著頭說,別問了,謝佳琪。
然後17歲的路擇遠穿著校服出現在攝影棚,左手拿著一封情書,右手是一支漂亮的玫瑰。
路擇遠對謝佳琪說,我給了,但是他不要,他活該。
我去拉路擇遠的袖子,想去夠他的情書和花朵,我說我現在要了,你把他們給我好嗎?
可是你都把它們撕碎了,要怎麼給你?路擇遠說,手裡的東西就都變成碎片掉了一地。
我又問,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17歲的路擇遠又變成24歲的路擇遠,他站得遠遠的,對我說,齊悠揚,錯過就是錯過了,我已經放下了,你怎麼就不能放下?
醒來之後宿舍只剩我自己,今天沒人叫我起床晨練,但桌上已經放了我昨天跟路擇遠點過的鍋包肉和醬小排,我做夢做到頭腦昏沉,洗漱過後打算優先填飽肚子。
吃到一半周圖運動回來,又纏著我教他唱歌。
他迷上展書佚後突然有了動力,唱跳練習開始勤奮起來。
他對此是這麼解釋的:「還想多上幾節展老師的課嘛,那就要努力留下來呀。」
我聽到這裡頗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看,事情其實很簡單,是我自己總要把它複雜化。
不管是為了以後能持續有些收入,還是為了多和路擇遠相處些日子,我唯一能做的都只有嘗試多留幾輪。
展書佚說得沒錯,我確實沒有選擇,太多別的事情是我控制不了的。但也不必選擇,除了儘可能向前走似乎別無他法。
我正暗暗給自己灌輸正能量,周圖湊過來把我的思路打斷。
「還有件事情想問你,」他眨巴眼睛:「昨天晚上怎麼一直念謝佳琪的名字?」
我:「」
周圖又說:「不會是讓蔣三七說中了吧,難道你真的」
我連忙否認:「夢到她代表節目組問我銀行卡密碼。」
抱歉了,謝佳琪。
我急於將這個問題搪塞過去,主動改變話題,教起周圖控制氣息的技巧來。
兩次評級都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就要是第一次公演舞臺了。集合時大家看起來異常興奮,雖然也有些和我一樣參賽初衷莫名其妙的,但是總得來說,更多的人還是在等待登上舞臺的節點。
我出道那一年,和展書佚也零零散散有過幾次登臺機會。舞臺就像一枚潘多拉魔盒,體驗過就再也忘不掉,我站在聚光燈裡的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個永遠處在情緒頂點的躁鬱症患者,可以輕易擁有世界。
pd先公佈了7位導師投票選出的中心位,還有7名對應組的中心位將由訓練生投票選出,每人按照權重投列出一份名單,不能重複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