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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宗澤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高強甚是奇怪,轉念一想才明白,這宗澤若算起政治派別來,卻是呂惠卿的門生。那呂惠卿是被蔡京下辣手整治過的倒黴鬼,蔡京揪住了呂惠卿的兄弟子侄的不軌行為嚴刑打連番追索,險些攀連到呂惠卿身上,幸好他見機的快,上書自貶,否則不死也要脫層皮,只是其政治生命也就此終結,再也沒有登上大宋的核心政治舞臺。自己現在是蔡京的孫女婿,紅的發紫、熱的燙手的大紅人,這般千里迢迢地專程來訪,宗澤又是對蔡京派系深具戒心的,若不是這麼拒人千里倒成了怪事一樁了。
只是眼下暗流洶湧形勢險惡,若能得到這宗澤的協助,對付在江南隱藏經營數百年、各地勢力潛伏的明教實在是一件棘手之極的事,高強暗下決心,便向宗澤拱手道:&ldo;宗作邑,本官此次不遠千里前來,實在是有件棘手之事,要嚮明大夫求教,還望明大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do;
宗澤眼皮抬也不抬:&ldo;高應奉有話但說無妨,下官洗耳恭聽就是。&rdo;仍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面孔。
高強一咬牙,身子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道:&ldo;去年八月間,本官在京城得了明大夫的一道札子,叫做東南守備策的,可有此事?&rdo;
宗澤面色一凝,兩道濃眉一揚,沉聲道:&ldo;高應奉,有便如何,沒有便又如何?&rdo;
高強一笑,心說這下你總算是認真應付了吧:&ldo;宗作邑少安,這札子本官得便得了,卻不是從朝廷那裡得的,乃是經了幾個睦州草民的手,這事倒有些不同尋常,因此這札子本官一直是細細收藏,除了本官身邊的幾個心腹以外,再無外人知曉,只想尋個機會當面向明大夫你請教,別無他意。&rdo;
宗澤暗哼一聲:別無他意?只怕未必吧,我看這其中倒是有大大的他意!不過有道是兇拳不打笑面,高強這般說法也算是主動示好,他也不便如何,便一拱手道:&ldo;高應奉,有話請講當面,下官一生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rdo;
高強原本確有些要挾之意,你宗澤身為朝廷命官,卻跑去跟明教中人混在一起,雖說眼下明教還不是什麼禁毀物件,不禁官民信奉,不過這發現銀礦卻隱瞞不報,大小也是個罪名了。哪知這位大叔脖子硬的很,擺明一副放馬過來的架勢,倒讓他有些無從下手了,倘若抓著他的把柄硬碰硬地威嚇,這位大叔沒準來個死不認帳,大不了辭官回鄉,又沒有什麼大的罪名,自己這千里下龍遊可就白跑了。
想來想去,還是對方戒心過重,聽了話都往反面去想,因此說來說去不咬弦,高強不禁浩然一嘆:&ldo;宗作邑,本官將這札子秘而不宣,又這麼不辭辛苦,剛在蘇州任上安頓下來就不遠千里直放龍遊,來向宗作邑求教,全是為了這江南數百萬百姓著想,為了我大宋江山著想,明大夫直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教本官有些寒心哪!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rdo;話說的也夠明白了,小子若真是要利用此事跟大叔你為難,只須把這札子望蔡相公面前一遞,怕他老宰相沒手段治你麼?又何苦費這許多周折!只是宗澤的骨頭硬,這麼說恐怕有威脅之意,若激起了強力反彈倒壞事了,恰好想起這兩句電影臺詞來,依稀記得是元以後的詩作,便腆顏再作一回文抄公了。
這兩句詩一入耳,宗澤面色為之一變,忽然離座而起,先整衣冠,再撣袍服,向高強恭敬一揖道:&ldo;得聞妙句,才
人才名實非幸致,這份胸懷更令宗澤汗顏,還請高大告,如何才能惠澤這江南數百萬百姓?&rdo;
高強見這兩句詩竟有偌大功效,真是始料不及,看來宗大叔確實是明白人,自己的言下之意一點即明,忙不迭地稱謝道:&ldo;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