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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強且不忙管這幾人,一疊聲吩咐船家&ldo;快解開船尾走舸,去河中看看究竟怎麼回事,本衙內與你們同下小船&rdo;。那船家本已聽得有人落水,對於那小船竟然不聞不問的行徑極是憤慨,正在那裡跳腳罵,這刻得了衙內吩咐,忙帶了幾個精悍水手服侍高強下了走舸,數槳齊起齊落,按著高強指點向那人落水處劃去。
此時是寒冬正月裡,水流甚緩,饒是如此高強等仍是劃出了近裡許才尋著那人,其間已過了近一刻鐘,那人在這幾乎快要結冰的河水中載沉載浮,到被拉上來時已是筋疲力盡,凍得渾身青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強忙教取棉氈給他裹著身子,等到上了大船,那人已是奄奄一息,只剩下不時發抖。眾船家七手八腳,一面大罵那小船的人無良,一面讓那人向火,又忙燙酒,以筷子撬開牙關灌下去。
好半天這人才回醒過來,雖仍是神情委頓,卻也能認得人,能聽得話了。待知道是高強救了自己,即掙紮起來給高強道謝救命之恩。
高強忙將他扶起道:&ldo;兄臺休要多禮,這大寒墮河能掙扎得性命,是兄臺的祿命未盡,上天假小弟之手而行此事罷了。敢問兄臺哪裡人氏,上下如何稱呼?&rdo;
那人強道:&ldo;好教、好教恩公得知……&rdo;一言未盡,竟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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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人
病了幾天。好慘。。。。
高強吃了一驚,看這人已是迴轉過來了,怎地忽然又不省人事了?正要上前檢視,卻被人搶在了頭裡,只見一人從旁搶上,伸手搭住那人脈搏,又去探了額頭溫度,再翻開眼瞼凝神細察片刻後回頭道:&ldo;稟衙內,此人似是身上染有寒熱之症,多半是瘧疾之類。這大寒墮水,病上加病,若不設法急救,恐怕情勢甚為兇險,有性命之虞。&rdo;正是許貫忠,看他雖然頗有醺然之意,眼神卻仍舊澄明,顯然方才與張隨雲等拼酒時並未出盡全力。
高強這可有點為難了,此人病的如此之重,又不知他家住哪裡,姓甚名誰,這可如何是好?若是明日到了應天府將他找個藥鋪丟下,如此重病醫家未必就能盡心醫治,這堂堂七尺的漢子只怕就此客死異鄉了,那豈不是作孽?
思忖一番,高強點頭道:&ldo;也罷,既然伸手管了這事,禮佛禮誠,救人救徹,索性帶了他在船中調理,無論能否醫好,也算一件功德罷。貫忠,明日船靠應天府碼頭,你持我名帖去將城中最好的大夫請來,應用藥石等物俱要齊全,就隨船給此人調治。&rdo;
許貫忠正答應,旁邊一人上前來劈手將他前襟抓住,大著舌頭道:&ldo;許、許兄,好不狡猾,竟詐做不勝酒力,瞞、瞞哄於某,豈能與你甘休!來來來,再飲三百……&rdo;也不知這大言的最後一字是碗還是杯,那人已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了下來,虧得許貫忠急忙將他抱住,才沒一頭栽到甲板上。眾人視之時,正是張隨雲。
高強搖頭苦笑,再看陸謙也已醉得不省人事,口角乜斜地坐在椅子上,只得叫從人來一一抬回去洗漱,陸謙還有渾家照顧,這張隨雲年方弱冠孤身赴任,身邊也沒個照應的人,高強想了想,便叫許貫忠去稟了自家夫人,撥兩個使女照顧他的起居。問起楊志怎地沒一起喝酒時,才知這位北地豪傑不慣坐船,早吐的七葷八素,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將這幾人盡數安頓好了,夜已近三更,高強看看左右無事,雖說自己現在精神還好的很,可也無事可作了,想起艙中的新婚嬌妻心頭不由一熱,轉頭便回自己的船艙去了。
將將走到艙門,忽聽哭聲隱隱,高強一楞,這船上都是與自己多少有點關係的人,怎地有人夤夜哭泣?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