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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悅眼裡的亮晶晶有一瞬黯淡，轉臉看趙闊，他沒有任何情緒，平靜地、淡然地，面對一切。

鑲滿鮮花的機艙門突然開啟，紛紛揚揚落下一場花瓣雨。

&ldo;surprise！&rdo;米貝閃亮登場，青歌賽已經結束有一段日子，米貝不用控制體形，看上去比之前又胖了一點。不過她之前就很瘦，現在剛剛好，肚子也開始有一點顯懷了，不像孕媽，還是很少女。

米貝捧了個水晶球，經典藍色底座，水晶球中心是戒指，她朝顧成悅眨眨眼，&ldo;闊哥很用心，戒指藏在飛機上，我們差點找不到。&rdo;她將水晶球交給趙闊，趙崢很配合的在旁邊起鬨，&ldo;求婚，求婚……&rdo;

顧成悅壓制住雀躍的心跳，小心臟都快長翅膀飛出來拿戒指了。

所有人都在望趙闊，期待甜蜜、神聖的瞬間。

趙闊嘆口氣，&ldo;可以了，到此為止。&rdo;

顧成悅眨眨眼睛，米貝和趙崢也懵了。

趙崢：&ldo;不是，你帶她來這兒，不是要求婚嗎？&rdo;

&ldo;不是。&rdo;趙闊再一次認真回答。

顧成悅的心情像坐過山車，&ldo;那你一定要帶我來這兒，是為什麼？&rdo;

趙闊呼口氣，&ldo;這架私人飛機是送給你的，為了方便你去各地開演唱會。&rdo;那是她的夢想，他一直記著，&ldo;有些手續需要交接，私人飛機需要停在機場，別的地方停不了，每年的停放費是200萬。保養、維修一年費用是500萬，還有機組人員的工資3000/小時……如果要轉售，這些你都要清楚。&rdo;他的口氣，像在說……遺囑。

&ldo;趙闊！&rdo;顧成悅攥緊拳頭，努力平復，再平復，直直盯著他，&ldo;我想嫁。不管今天這個求婚是不是你安排的，我要嫁！&rdo;她搶趙闊手上的水晶球，從水晶球裡拿戒指是有機關的，她太急，水晶球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戒指掉出來。她蹲下身去撿，碎片劃傷她指尖，鮮紅的血滴在戒指上。

&ldo;顧成悅！&rdo;趙闊握住她手腕拉她起來，&ldo;你受傷了。&rdo;

&ldo;我會不會受傷，會不會痛，會不會後悔，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人有資格替我選，包括你，趙闊！&rdo;顧成悅甩開他的手，撿起地上戒指戴上無名指，指圈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顧成悅舉著帶血的戒指到趙闊眼前，&ldo;我願意！&rdo;

趙闊握住她的手，唇色已經泛白，好半天，&ldo;戒指不可以自己戴，要男人單膝下跪替你戴。&rdo;他取下她無名指的戒指，右腿屈膝……戒指卻沒有回到顧成悅手上，趙闊在她面前突然倒下，那是顧成悅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生離死別離她這樣近，比被大海吞噬比溺水更讓人窒息，更讓人恐懼。

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強烈建議他們馬上轉到擁有最先進裝置的醫院做手術，這臺手術不是他們不想接，是在他們這兒成功率實在太低。

趙闊轉院的那天，顧成悅沒來。

兩人的車同時開往機場，卻是相反的方向。

顧成悅靜靜望著車窗外，沒什麼特別的情緒。顧榮昌也是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父女倆坐在一起，像隔著十萬光年的銀河。

&ldo;怎麼不見許戈？&rdo;顧成悅突然問，他幫了他們這麼多，她還沒好好謝他。

&ldo;他在後面一輛車。&rdo;顧榮昌聲音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