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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縮到窗臺,腳腕忽然被一隻粗大的手握住了。
易辰蹬了兩下,腳腕卻像被鎖進鐵球裡一般,動彈不得。
男人踩在一具昏死過去的身體上,輕輕一拽,易辰的身體像失重了一般,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砸啞鈴般&ldo;咚&rdo;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ldo;‐‐咳、咳!&rdo;
後背狠狠撞在牆壁上,內臟瞬間挪了位般,一陣猛烈的咳嗽從胸腔裡噴發出來,易辰眼前一陣模糊,黑色的暈點在視線裡一寸寸暈染開來。
&ldo;t t r?hh?&rdo;
粗礪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伴隨著一聲輕蔑的冷笑。易辰眼前的眩暈未過,頭髮忽然被向上拎著提起,後腦猛地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易辰沒來得及悶哼,緊接著又被拎著連撞在牆壁上。撞擊接連不斷,轟響順著後腦的骨骼傳入耳膜,整個頭顱都在震動轟鳴。
大腦一片空白,頭皮都要被揪起來,渾身上下分不清疼痛聚集在哪個地方,易辰第一次覺得腦中無法思考,甚至一個字也想不出來。
浮沉的意識裡一遍遍念著那個人的名字,瞳孔空蕩迷茫,直到眼前的昏黑一點點褪去,一張臉漸漸浮現在眼前。
易辰神志一恍,發現是男人布滿橫肉、暴虐和冷笑的臉。
頭上沒有頭髮,一條深色的醜陋刀疤蔓延至光頭的頭頂。易辰的視線無意識地隨著那條醒目的疤痕晃動,隱約感覺對方好像說了什麼,伴著幾聲□,耳裡卻又是一陣空蕩尖銳的耳鳴。
一晃似乎又回到了下午在床上和羅雋天打鬧的場景,那雙黑沉的眼帶著淡淡的笑意,深邃得看不到底。
很小的時候也這麼玩鬧過,不過次數依舊屈指可數。記憶裡,羅雋天即便是十五六歲的時候,也沉穩溫和得像一個稱職的家長。雖然比任何人都親近,有時候卻又覺得疏遠。
好像在更遙遠的從前,那個人也會把他收進懷裡,手把手地教他玩遊戲機,看著超級瑪麗越過一個個方格,向上一頂,一個蘑菇就從石頭上冒了出來,他在那個人懷裡看得咯咯直笑,口水都掉在那個人的手上,那人卻毫不介意地繼續抱著他一路通關。
又好像被抱進餐桌前高而寬大的椅子裡,那個人把攪碎的蛋黃和著粥餵進他的小嘴,他看著那個人的臉傻乎乎地樂,粥順著嘴角流下來。那個人的臉忽然靠近,薄淡的嘴唇壓過來,把他嘴角的粥溫和地吻進嘴裡。
……
塵封的記憶一個一個片段翻湧出來,然後被壓進更深的地方。
我他媽的不會是要死了吧。易辰想。
朦朧中又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是把他媽的三個字去掉吧。
只是不知道重生過一把,還有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如果順路重生在這裡,機票可就不好解決了啊……
這回羅雋天還會那麼容易找到他嗎……
耳膜的鳴響似乎變得越來越嘈雜,胸前一陣發涼,寒氣大片大片灌進來,易辰恍惚著琢磨失貞跟丟命哪個更合算,又想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哪來什麼貞操,耳朵裡似乎又響起熟悉的ll背景音,&ldo;提莫隊長正在送命‐‐&rdo;
易辰想,從來不知道提莫也是個烏鴉嘴。
身體忽然被抱了起來,身前的寒風被密實地擋住,耳邊傳來一陣粗噶悽厲的慘叫。隨後是一連串詛咒似的英文。
然後是熟悉的,卻冷冽到可怕的聲音。
朦朧中隱約聽見幾聲爆發的槍響,夾雜著紛亂的腳步聲,模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