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一線(第1/2 頁)
他後面的話早已被我甩在了身後。 慌慌張張,魂不附體,急不擇途,哪顧著東西南北,滿腦子都是逃命。我用揹包護著臉,便一頭扎進了深不可測的崇山峻嶺之中,一路拼命狂奔。內心不停地祈禱著:“千萬別碰到野獸呀!要不然,我還沒有出狼窩,又要入虎口了!” 疾如流星般地穿梭在稠林密叢的森林裡,顧不得腳下的荊棘倒刺,管不了枝條的鞭笞。就像只無頭蒼蠅,在昏暗陰森的原始森林中連蹦帶跳,一棵棵參天古樹從身邊急急閃過,我也不知道自己將要逃住哪裡,腦中只有一個聲音:“逃!” 森林裡萬籟俱寂,只聽到奔跑摩擦聲與急促粗重的喘息聲。天昏地暗的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這是我有始以來跑得最快最持久的一次。身體告訴我,停下來息息吧,大腦卻告訴我,跑!咬咬牙,一鼓作氣氣又狂奔了起來。 漸漸地,漸漸地,速度慢了下來,我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就算他追上來,我也能束手就擒,任人魚肉了。 無力地靠著大樹,像只受傷的小鹿緊張地四處張望著,胸口疼痛的歷害,感覺馬上就要心跳過激而亡。鼓風機般的喘息聲在這神秘而又空寂的森林裡顯的那樣的深遠孤獨,乾涸的喉嚨火燒火燎的難受,作嘔了幾次,酸出了一汪眼淚鼻涕。 稍作休息,漸漸平息了下來。 “怎麼辦?真跑不動了。”滾燙的淚珠悄無聲息的從臉頰上傾流而下,淚眼婆娑地望著四周黑暗朦朧的森林,實在沒有力氣在這黑咕隆咚的森林中在邁進一步。 男人的父親家住在一座高山上,上山需要繞好幾個山頭才能到,漫山遍野的竹子,鬱鬱蔥蔥,一條蜿蜒彎曲的馬路,從山腳一直盤纏扭伸到山頂。白天的風景很美,可是到了晚上,就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怕。每次晚上從山上開車下來,男人就調侃地問我,“晚上,你一個人敢自己在山林裡走麼?”我每次都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拿把刀抵著我,我寧願爽快的一刀了結,也不要在毛骨悚然的山林裡亂闖。”可是如今,面對生命的威脅,我卻在群山萬壑的森林裡奔命,可能這就是人性求生的本能吧! 用衣袖胡亂地擦了擦滿面的淚水,惹不起總躲得起吧,望著森嚴嚴黑漆漆的山,要是躲起來,估計也難尋找得到! “獵人又不是獵犬,就算本領高強,也不至於會尋著味追殺而來吧!”我僥倖的尋思著。四周全是一棵棵高大粗壯的古樹,足有十餘人抱那麼魁偉,樹根盤根錯節錯綜複雜,有些還遠不止,我對著附近的古樹左挑右選。 一棵被藤蔓纏繞的大樹跌入眼簾。 那樹,粗壯得驚人,足有五十餘人抱,樹身上扎滿了的粗細不一的藤蔓,一股一股糾纏交錯順樹而上,直入天際,我興奮得有些發抖。 “這滿樹的藤蔓爬上去應該不難吧!”我扶著樹兢兢戰戰地順藤而上。然而,這樹要比想像中難爬得多,古藤的每根枝條絲絲入扣,緊密地依附在樹身上,表面又密佈著尖銳的倒刺,藤蔓粗實,雙手無處抓實,雙腳無隙可入,我卯足了勁,小心翼翼試探著儘可能落腳的空隙,但依然如履薄冰。 無論我如何的謹小慎微,但終歸還是百密一疏,倒刺太多太密,我已經盡最大的限度避開但還是被扎得遍體鱗傷,又痛又癢直驅心房。心神一慌,一時沒穩住仰身跌落,就在快要落地之時,本能地抓住垂掛著地的藤條,就勢一滾,腦袋撞到旁邊的樹幹上頓時眼冒金星。我心有餘悸地盯著那棵古樹,吸著傷口上的血水,一籌莫展地。 “就這點本事,樹肯定是上不去了,我得換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躲哪裡呢?我四處瞅了瞅,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很多茂盛的灌木叢,足足高我一頭,如城牆般密不透風,我忐忑地凝視著,躊躇不前。 “跛塌、跛塌”一陣細微的聲音若有若無地隨風飄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再豎耳細聽,聲音又像消失了一樣。 “這麼快追上來了?”我全身就像被電紮了一下,全然不顧刷地衝向灌木叢。手忙腳亂的倒著身,護著臉,不管三七二十一卯足勁硬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