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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灝從公文中抬起頭,喝口咖啡提振精神,工作多得煩人,真想放手一切,好好度個假。
闔上公文,眯起的眼睛望向窗外,若是十年前的那場空難不曾發生,現在的他會不會不同?
應該是不同吧,也許他會成為一個畫家,成天在顏料堆裡,為自己創造一個又一個的豐富世界。
他的情緒會因筆下的世界緊繃、鬆懈,心靈會獲得最大的滿足與成就,而不是在筵堆中,不斷製造世人口中的奇蹟;在外人嫉妒豔羨的眼光裡,證實自己的存在價值。
低頭,天灝看看自己的手,乾乾淨淨的十根手指頭,指甲縫裡沒卡上繽紛色彩,腕間的鑽表、身上的亞曼尼、腳下的小牛皮皮鞋,他將自己變成一個雅痞,一個心靈空虛的雅痞。
這些年的努力,將他的社會地位一層層往上拱,他得到所有人的羨慕,卻失去對自己的認同。
他盡責、他拼命、他認真,然而他也缺乏了生命力。
他收藏每分情緒,再不耐煩也不教對手知道,他像大多數的都會人,掩藏起自己的真性情,戴上假面具迎合社會所需。
其實他已經習慣得近乎麻痺,直到撞上她——那個敢忠實自己情緒的女孩,他的心重新注入活力。
兩次相遇,她都在和人吵架,吵得兇,吵得理直氣壯,吵得不去設想下場。
他很懷疑,這種直來直往的女人怎能在商場立足?然事實證明,她不但立足了,還站的很穩、站得意氣風發。
手上的鋼筆轉過幾圈,幾個利落線條架構出一張生氣的容顏,不知不覺中,沂芹的五官躍然紙上。
她很美麗,相當吸引男人目光的一個女孩子。她的嬌顏貼在他的心間,貼得他心情愉快。
欣賞紙面上的方沂芹,天灝莞爾,這個全身掛滿炸彈的女人不知道怎樣了,距離上次碰面已過了兩個星期,她還好嗎?
敲門聲傳來,天灝回過神。“請進。”
門開,王全慈走進來。“天灝。”
“佳慈姐,怎想到來找我?”起身迎她人沙發,倒來一杯茶,他在她對面入座。
“我想接孟孟去我那裡住幾天,小威吵著要和表哥玩。”
“沒問題,下了班我送他過去。”
“你忙,我自己去接就行了,你打通電話回家給管老師,我接過盂盂再去幼稚園接小威,剛好順路。”
“好,我打電話通知管老師,讓她放假幾天。對了,那天之後,方沂芹和方大哥有聯絡嗎?”天灝主動向佳慈提起。
“沒有,應龍凍結沂芹的銀行戶頭,沂芹整整一個星期沒上班,她沒回家、沒和好朋友聯絡,我們完全失去她的訊息。”
佳慈愁眉不展,她不希望這對感情濃厚的父女因她起爭執,可是……尷尬的立場,讓她力不從心。
“方大哥怎麼說?”
“他想登報脫離父女關係,藉此把沂芹逼出面。”
“這樣做不恰當,方沂芹是個傲氣的女孩子,讓她下不了臺,恐怕她真會和你們輩子不相見。”
“我也擔心這個,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們根本找不到她,沒有工作、沒有錢,她連證件都留在包包裡面沒帶走,我們很擔心她的安危。”
“應該不會吧!她是個能幹的女孩子,年紀輕輕就能在商場上打響名聲,我想她不會那麼容易受傷害。”
“畢竟是個單身女子,一個人在外,當父母的怎能放心?你和她熟嗎?那天你追出去,她有沒有告訴你要去哪裡?”
“她不會向我求助的。”
想起她給自己的評語——爬蟲類,有意思,反芻久了,他也認同自己是個穿上西裝豪服的大蜥蜴。
“不過,她有一個大學同學,嫁給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