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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軒雖然已有準備，也還是被噎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她。

這姑娘他太瞭解了，膽小怕事、猶豫不決，這樣直白直接的時候真少見……沈軒有點受傷。

他連一點令她猶豫的地位都沒有嗎？

傷自尊了……

他默默的不說話，捏著啤酒靜靜坐在月色下的黑夜裡，不遠處屋子裡的光照亮他的側臉，微微憂鬱的樣子更迷人了。馮一一知道這很可惜，知道他真的非常好，但是……但是就算走完一生的只是寥寥，曾經刻骨銘心就真的不重要嗎？

那她為什麼會至今蹉跎？

想到這裡，她也並不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有多麼瘋狂了。

&ldo;你說我不公平，我承認。公平的說，你比謝嘉樹迷人多了。你有多麼好、多麼適合戀愛甚至結婚，我太知道了。一個女的在我這個年紀，能遇到你這樣的選擇，有多麼不容易、多麼應該珍惜……我太知道了。&rdo;馮一一太害怕也太興奮，聲音都啞了，她的人生第一次這麼大膽妄為：&ldo;可是沈軒，感情怎麼會是公平的事情呢？你要求我公平，是因為你並不愛我。&rdo;

他向她表白，從來沒有考慮過她會介意他曾經喜歡過她的閨蜜，因為他不在乎，就像他並不如何介意謝嘉樹。那天在醫院的休息區，他遞來奶茶，氣定神閒的輕鬆調侃，那時他明明知道她剛從謝嘉樹那裡出來，可看得出來他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嫉妒，只想著如何向她展示他的好。

這個男人成熟、包容、優秀、深情款款……可是他並不愛她。她曾被一個人傾盡全力的愛過，所以她知道愛情是什麼樣的。沈軒不愛她。

&ldo;一一，&rdo;沈軒真有些意外了，想了想才說：&ldo;我承認你說的……但是我以為你會理解這一點，畢竟……我們都不是沒有過去的人。&rdo;

&ldo;我理解。但我還是介意，很介意。&rdo;馮一一坐在微刺骨的春夜夜風中，輕聲緩緩的說，&ldo;我理解你不愛我，因為我也不愛你，我們對彼此的喜愛程度應該是差不多的，這很公平。但是我介意你明明不愛我，卻做的深情款款，你知道自己的魅力，你用你的魅力勾引我、征服我。你可能覺得這是追求？&rdo;

&ldo;是，這是我的追求。&rdo;沈軒胸口有點悶，吐出一口氣，說。

馮一一微搖頭，&ldo;我覺得你總在提醒我：你是我最好的選擇。我不喜歡這種提醒。&rdo;

我愛過，我知道那有多好，你叫我放棄，哪怕是為了我自己今後半生的幸福……我做不到。

沈軒把喝空的啤酒罐放在桌上，修長手指輕輕觸著，他感覺此刻自己的心就像這個空了的啤酒罐，風一吹就要落地摔的一陣響。

也好，他心裡安慰自己，她總算肯對他說心裡話，也算對他敞開心扉。

&ldo;我明白了，&rdo;他說，&ldo;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不夠真摯。&rdo;

馮一一沉默著，沒有否認。

&ldo;抱歉，是我沒有做好。&rdo;沈軒柔聲的說，&ldo;也是我把你想的太老成了，你到底還是個年輕女孩子，心裡還有夢……我老了，我自己想找一個人安定下來，就以為你也是這樣想的。抱歉，我沒有想周全。&rdo;

&ldo;也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