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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死寂過後,朱琉面色分外地平靜,她眼神尚有些呆滯,嘴角卻緊緊地抿了起來,她對紀瀚道:&ldo;多謝侯爺告知,夜深露重,侯爺回去時小心些。&rdo;
這便是誰也不想見了。
等紀瀚走了,朱琉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琥珀一樣的眸子裡儘是駭人的冷意,將她姣美的面龐破壞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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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應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亂事,天公不作美,連著幾日淅淅瀝瀝的小雨和灰濛的天空,叫人瞧了心底就不痛快。
霍裘來的時候,唐灼灼已經睡下了。
屋裡點著好幾盞燈,亮如白晝。
男人半邊身子沁在黑暗裡,身上猶帶著外頭夜裡的泠泠寒意,如冰刃一樣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人上頭時才柔和幾分,他壓低了聲音問:&ldo;皇后何時睡下的?&rdo;
她這幾日白天黑夜顛倒,白日裡因為不想見他也不想見人,倒是能睡上幾個時辰,可到了夜裡,便呆愣愣地坐著,雙目無神仍舊誰也不理,但好歹肯讓他抱抱。
今日,居然睡得這樣早。
&ldo;回皇上,娘娘天黑不久後邊睡下了,有兩個時辰了。&rdo;
霍裘斂目,抿唇道:&ldo;都退下吧。&rdo;
床榻上的女人黑髮如墨潑灑,盛極的容顏點綴,白與黑交織在一塊,儼然就是一副驚心動魄的潑墨山水畫。
難得的是,她今日睡得安穩,沒有流淚也沒有皺眉。
霍裘站在床沿瞧了片刻,而後出去洗漱一番,才輕手輕腳地掀了一角錦被上了床,他枕在手臂上,瞧著小姑娘面色紅潤了些,忍不住伸手撥弄了她的幾縷長發。
他一動,嬌氣包就自覺得很,兩隻白得膩人的胳膊如同玉藕一般,鬆鬆地纏在男人的腰上,乖得不得了。
霍裘呼吸一滯,眼底如同打翻了硯池,深濃的黑色深邃無比,他撫了撫唐灼灼的後背,繃緊了聲音問:&ldo;不鬧了?&rdo;
懷中的小人身子瑟縮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底的瀅瀅光亮瞧得人心頭一顫,她軟軟地笑,學著他的樣兒手指尖纏上幾縷黑髮,道:&ldo;哪裡就鬧了?&rdo;
男人的身子修長火熱,如今見她終於有了些活力,面上卻忍不住結了一層冰,厲聲道:&ldo;下回再不準試那樣危險的東西了。&rdo;
唐灼灼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眼瞳裡頓時就蓄起了一汪濕濡透亮。
霍裘眉心跳了幾下。
罵不得,打不得,就連說也說不得。
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小嬌氣的東西?
唐灼灼昂頭將小臉湊到他跟前,扯著他半形衣袖細聲細氣地道:&ldo;臣妾叫皇上擔憂了。&rdo;
她知道的,這事說來說去與自己也有關係,若不是她逞能非要去陪著跑一遭,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這男人心裡的難過一點兒也不比她少。
白日裡要憂國憂民處理政事,晚上到她這裡來也歇息不好,短短几日的功夫,他也跟著消瘦了下去。
可饒是這樣,他也沒有一句重話,除了她死抿著唇不肯喝藥的時候怒到摔了碗,事後也還是會耐著性子冷著臉將她的眼淚擦乾。
這些,她也不是瞧不見的。
霍裘聽著她這樣軟軟糯糯的話,一腔壓了許久的怒氣突然就奇蹟般地平靜下來,他原本還想著等這女人緩過勁來了,定是要狠狠地懲罰一番的。
可如今,懷中的身軀再是香軟不過,勾得他心都軟了。
&ldo;前幾日,臣妾依稀記著皇上曾說,將嬌嬌放在了心尖尖上的。&rdo;
她倏爾展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