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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回 了。
從那樣高的馬上摔下來,又被人壓在了小腹上,唐灼灼那麼小的一團,他往日裡抱在懷中都千小心萬小心的, 她怎麼受得住那樣的疼?
霍裘揉了揉眉心,明黃色的袖袍拂過眼角,片刻後一腳將身邊的椅子踢翻,那再名貴不過的梨花木椅便分崩離析了。
帳子裡的人都抖了抖身子。
那太醫診了再診, 待鬆開把脈的手時, 面色已帶上了十二分的凝重。
不知為何,霍裘眼皮突然狠狠跳動了幾下。
這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李太醫, 早早的就是霍裘一派的人了,此刻他撫了撫鬍鬚, 心裡暗嘆了一口氣。
&ldo;皇后如何了?&rdo;霍裘負著雙手,神色陰鷙得如同地府的閻王。
李太醫隱晦地望了眼屋裡跪著的人,也知人多眼雜這個詞,於是斟酌一番,道:&ldo;皇上,可否屏退左右?&rdo;
霍裘一聽這話,原就高高懸起的心驀的一沉,他聲音嘶啞得不像話,衝著下頭的人揮手:&ldo;都下去吧。&rdo;
於是這小小的帳篷裡,除了裡頭正昏迷著的那位,就只剩下李太醫和霍裘,一個站著面沉如水,一個跪著謹小慎微。
&ldo;皇上,娘娘從馬上摔下,外表的擦傷倒不礙事,擦著藥膏過不了多久便會好,也不至於留疤。&rdo;
霍裘面色這才緩和一些,只是還未等他稍微舒展眉心,就聽李太醫接著道:&ldo;臣方才細細替娘娘把過脈,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rdo;
&ldo;說!&rdo;
李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敢去看年帝王的臉色,接著道:&ldo;牧戈姑娘從馬上摔落,正巧落在了娘娘的小腹處。&rdo;
說到這裡,他嚥了咽口水,乾脆和盤托出,&ldo;娘娘身子本就偏虛,這麼一來,就傷到了根源,日後……&rdo;
&ldo;日後……&rdo;
霍裘沉聲喝:&ldo;吞吞吐吐做什麼,說!&rdo;
李太醫一咬牙,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ldo;娘娘日後恐難有孕啊!&rdo;
這話一出,他不敢再抬頭。說是恐難有孕,實則日後能有孕的機率甚至可以忽略不計,若說這躺在裡頭的是別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這位主子。
那可是後宮之主啊!
這樣的訊息一旦傳揚開來,被有心的人加以利用,他甚至可以想像,不出十日的功夫,崇建帝的案頭上擺著的摺子就全是申請廢后再立。
本就因皇上獨愛長春宮的這位,又遲遲不肯添進新人,那些家中有適齡女子的舊臣新貴早就隱有怨言,如今這理由可不就是一場及時雨?
甭管事情如何,單皇后無所出這一條,就已成了罪。
霍裘身子僵硬得不像話,分明覺得動下手指都困難,卻硬生生將手中的茶盞碾成了碎末,溫熱的茶水流下來,淌到衣裳上,叫他渾身寒涼。
&ldo;這事……可有辦法醫治?&rdo;他的聲音一字一句嘶啞無比,每說上一個字,心頭都如同在剜肉一般。
李太醫頭伏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如今聽了霍裘的問話,細細思索片刻,才遺憾著道:&ldo;這世間萬物萬法,皆是有跡可循,只是臣愚昧,還未有那等醫術。&rdo;
&ldo;皇后娘娘的身子皇上是知曉的,本就體虛體弱,如今小日子才過,小腹又受了撞擊,這才……&rdo;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