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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妾自己來。&rdo;唐灼灼才聞到那藥汁泛開的味道,就覺得舌尖胃裡都在大冒苦水。
霍裘避開她伸過來的纖細手指,別過眼去不想看,覺得心裡像是被刺了一下。
她生生瘦了一大圈,原本白裡透紅的芙蓉面上也只剩下病態的白,哪怕只穿了一件中衣,她纖細的腰身依舊可以看出大概的輪廓,他真怕自己兩手一握就掐斷了。
&ldo;想和他們一起挨板子?&rdo;他不疾不徐地舀了一勺送到她唇邊,淺淺皺著眉心,偏偏話裡帶著深濃的警告意味。
唐灼灼恢復了些精神,看出他氣消了大半,嚥下了嘴裡的汁藥,苦得直皺眉,含糊不清地嘟囔:&ldo;才不會。&rdo;
&ldo;如何不會?真當孤不會罰你?&rdo;霍裘神色陡然冷厲起來,唐灼灼恍惚片刻,隱隱瞧見了前世那個尊貴至極的男人坐在龍椅之上時,也是這樣兒的表情。
她很快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情緒,片刻後搖頭笑了一聲。
霍裘皺眉,才想發問,就聽她開了口:&ldo;殿下捨不得的。&rdo;
她說得倒是篤定,小眉頭微微一揚,活脫脫就是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偏偏霍裘聽得舒心,將第二勺藥汁送到她嘴邊,看她馬上就垮了小臉。
唐灼灼沒聽到男人的回答,揪了霍裘月白色的衣袖問:&ldo;殿下難不成真捨得打妾的板子?&rdo;
霍裘不動聲色斂眉,片刻後才低啞著聲音道:&ldo;嗯,孤捨不得。&rdo;
唐灼灼這才滿意地笑了,纖細的手指微涼,如小蛇一樣鑽進男人左邊的袖口,惹來霍裘壓抑的一聲低嘆。
她將月白的袖袍節節捲起,挽到小臂以上,露出大片銅色的肌膚,霍裘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一條蜿蜒一寸的疤,上面已經結了痂,恢復得極好。
船艙裡吹進來一股寒風,唐灼灼微微瑟縮一下,烏黑的長髮垂落到霍裘手臂上,癢癢麻麻的帶起一室漣漪。
屋裡的氣氛陡然有些旖旎,霍裘不動如山,一口一口將藥汁餵她喝下,神情和打仗指揮時一樣嚴肅認真。
唐灼灼瞧了,心頭就有些軟,也覺著如釋重負 。
起碼這一世,叫他少受了一些苦。
許是這樣的氣氛太好,霍裘再開口時聲音溫和不少,將留了一些藥渣的碗放在一旁,道:&ldo;西江那邊不是很穩定,孤不太放心,這幾日忙了些。&rdo;
他頓了頓,望進女子嬌媚的杏瞳裡,只覺得心都要化開了,尋了她纖柔的手握著,聲音有些沙啞:&ldo;你乖一些喝藥,等身子好了,孤帶你出去玩玩。&rdo;
唐灼灼被他握住的手像是被燙了一下,下意識就要掙開,又生生地忍住了,她垂著眸子,語氣仍是極輕快:&ldo;妾這樣兒,殿下心疼了?&rdo;
她太過古靈精怪,霍裘手裡握著的柔夷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潤澤細膩,說不動心是假的,他眉目如遠山重巒,每一個字都清晰醇厚。
&ldo;心疼。&rdo;
她緊閉雙眼躺在床榻上的時候,他瞧著比什麼都心疼。
短短兩個字,他說得鄭重,連帶著唐灼灼也斂了笑意,她偏頭,望著男人堅毅的面容,纖長的手指捲了一縷長發,嬌嬌地笑:&ldo;幾日不見,殿下倒是越見憔悴了,胡茬都長出來了。&rdo;
霍裘伸手摸了摸下巴,沉聲喝道:&ldo;孤堂堂七尺男兒,有些胡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rdo;
&ldo;京都男子中,殿下的容貌可在前世之列,就是不知如今,能排到第幾了。&rdo;她故作惋惜,笑意盈盈。
霍裘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