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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裘望著她巴掌大的爛漫小臉,突然出聲道:&ldo;唐淵和我說唐府裡有埋了十七年的女兒紅,孤對那個比較感興趣。&rdo;
唐灼灼沒料到他忽然提起這個,慢慢憋紅了臉,道:&ldo;他怎麼還與殿下說起這等事?&rdo;
霍裘虛虛握著的手緩緩鬆了開來,他沉沉地笑,劍目裡的暗光幽深不見底,一如他說的話,叫人怎麼也摸不著頭腦。
&ldo;嬌嬌,明日一早啟程前往西江,不後悔嗎?&rdo;
唐灼灼眨了眨眼睛,後悔什麼?跟著去西江?還是別的什麼?
她隱約能猜出一些他的想法,但都太過模糊朦朧,她也不願深究下去。
唐灼灼晶瑩的指甲泛著素白的光,她迎上霍裘如炬的目光,只是鬼使神差般地點頭。
一時之間,殿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寧靜中,與其說是沒話可說,倒不如說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唐灼灼垂下眼瞼,睫毛輕顫幾下,面紗隨著顫動,完美地掩蓋住了她眸子裡的情緒。
霍裘心裡疑惑什麼,她怎會不知?可他不開口問,自己貿然湊上去一股腦解釋了,又難免叫人覺得心虛。
而且有些事,就是解釋清楚了也難保他不會多想。
霍裘轉動著手頭的玉扳指,挑開了那壇桃花酒的塞子,濃鬱的酒香裡混著花香,醇厚無比甘味綿長。
她尚還在失神,他就已親自為自己斟了一小碗酒。
一小口酒下肚,他的舌尖躥起灼熱之感,一路直到肚裡,酒明明不烈他卻覺著自己有些醉了。
她既自己湊了上來,那麼往後的悠長歲月,就不能再退分毫了。
他就是綁,也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第二十九章
因著第二日就要啟程去往西江地, 唐灼灼在暮色降臨之前回了宜秋殿, 才一進去, 就見安夏將殿裡原先插著的馥郁玫瑰換成了帶著水露的月季,殿裡頓時亮堂幾分。
紫環扶著她在軟榻上歇下,同時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
唐灼灼輕輕撥出一口氣, 身子放鬆下來,就連眼睛也不想睜開了。
&ldo;東西都收拾好了?&rdo;她揉了揉額心出聲問, 聲音略顯疲憊。
她隨著霍裘去西江這事到底不算光明正大, 須得偷著來, 放不得明面上,所以知道的人也就兩個大宮女, 其餘伺候的人只以為她收拾行裝準備去廟裡了。
紫環點頭,輕緩出聲答:&ldo;娘娘,都收拾好了。&rdo;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
說罷,她又湊在唐灼灼耳邊說了幾句話, 後者原本稍顯慵懶的臉上慢慢沁出笑容,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玩味地道:&ldo;她還有這樣的膽子?&rdo;
相比之下,紫環憂心忡忡, 瞧著自家主子絲毫不慌的模樣, 有些急了,道:&ldo;娘娘, 咱們不得不防啊!&rdo;
&ldo;唔……&rdo;唐灼灼玉手托腮,襯出一張人比花嬌的臉, 略微無辜地道:&ldo;這事咱們口說無憑,還是告訴殿下的好。&rdo;
她揚了揚玉手,聲音清脆帶著難以察覺的寒意:&ldo;派人去正大殿走一遭。&rdo;
才從書房出門準備沐浴的霍裘聽了張德勝的來稟,步子一頓,眉心一皺。
&ldo;太子妃派人來說的?&rdo;他眸子裡的光有些深幽,旋即不滿反問:&ldo;為何不見她自個來?&rdo;
張德勝臉上的笑一滯,旋即試探著道:&ldo;娘娘下午才來過……&rdo;
到底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