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法蘭西的新時代(第1/4 頁)
陽光穿透巴黎科學院的法蘭西古典主義風格建築,灑滿莊重而古老的簷口、壁柱、山花、浮雕,猶如金色的琴絃撥動著時光的旋律。
從進入匯聚了法蘭西各領域最頂尖人才的法蘭西學會開始,亞瑟便注意到了這裡與眾不同的建築風格。有幾分巴洛克風格的神韻,但又嚴格遵循古羅馬的五種古典柱式佈局,不論是多立克柱式、羅馬愛奧尼柱式、羅馬科林斯柱式、托斯卡納柱式還是混合柱式在這裡都能找到模範樣本。
其莊嚴的形式和宏大的規模處處都在彰顯著法蘭西作為歐洲大陸霸權國家的國家實力、宗教權威與社會等級制度,表達著法蘭西人追求理性、秩序與統一的社會價值觀。
雖然笛卡爾已經去世,但他的唯理主義思想依舊透過建築的形式提醒著到訪這裡的客人——藝術應該是理性的,完全不依賴於經驗、感覺、習慣和口味的。藝術中重要的是:結構要像數學一樣清晰明確,合乎邏輯。
說來也諷刺,這位理性主義思潮的開啟者,提出‘我思故我在’的哲學大師與科學巨人,在其生前的時候始終無法得到法蘭西社會的廣泛認可。由於教會的阻止,在他去世時,甚至也只有幾位朋友為他送葬。
他的著作更是被法蘭西政府與梵蒂岡列入禁書目錄,直到1740年時,法蘭西才宣佈解除對笛卡爾著作的出版限制。
牛頓的那些東西就算是對的,也是因為受到笛卡爾的啟發搞出來的。法蘭西民族的智慧無論從哪個維度看,都絕對優越於海峽對面的那群只會暗箭偷襲的陰暗長弓兵。
亞瑟抬起頭,很快就發現了劉維爾描述的那個傢伙。
雖然在19世紀,由於營養水平的關係,大夥兒的身高普遍不算很高,但是平均身高再怎麼矮,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只有一米五放在人堆裡也還是很扎眼的。
劉維爾點了點頭:“波旁王朝還沒有倒臺的時候,塔列朗就十分看不慣夏多布里昂這個浪漫派詩人佔據了他的外交大臣席位,更反對夏多布里昂挑起的針對西班牙革命的干涉戰爭。當時像是塔列朗一樣反對進行干涉戰爭的人有很多,但是敢於跨過比利牛斯山脈去西班牙看看的記者卻只有梯也爾先生一個。
當然,梯也爾這個人最難能可貴的,還不是他在文學創作方面的本事,而是作為一個商船水手的兒子,他居然能夠在等級森嚴的法國社會完完全全憑藉自己的力量在政壇闖出一片天。
《法國大革命史》他當然看過,而且還是早在倫敦大學讀書前他就看過,因此他也很瞭解這位梯也爾先生到底是什麼人。不過,相較於梯也爾那跌宕起伏的人生和《法國大革命史》,亞瑟印象最深的還是梯也爾的另一部著作《執政官統治史和法蘭西帝國史》。
您說我以後有可能當選為學術院院士?啊!爵士,我很感謝您美好的祝福,但是對我來說,這個目標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要知道,就連柯西先生和泊松先生都還沒被選入學術院院士的行列,而在他們之後,科學院還有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的人排著隊呢。
能夠聽到別人恭維自己的祖國總是令人愉悅的,更別提這個人居然還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不列顛人了。
他把在西班牙的所見所聞寫成一篇篇報道寄回國內,那些駭人聽聞的戰場新聞和血腥的戰爭紀實讓大夥兒瞭解到了干涉戰爭的殘酷性,梯也爾先生更是加大馬力炮轟波旁王朝政府和外交大臣夏多布里昂,從而助長了反對派的聲勢。
劉維爾很快就把亞瑟當作朋友看待,而當他發現亞瑟很好奇法蘭西學會的各種趣聞後,他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之所以學術院這麼特殊,是因為自從紅衣主教黎塞留建立學術院之初,就賦予了它獨特的歷史使命,學術院的院士士們要為法語語言的規範、明確而努力,要使它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