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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同,但在天地間都有它固定的時間,有人長壽、有人短壽,這並不是公平的事,也非所有的神祗都能掌控。因為有死亡,人們才能知道生存的可貴,珍惜回憶和股起勇氣迎接新的誕生,若無法接受死亡,既是無法接受生命。”
“我不要聽你說這些大道理!我只看到一件事實,就是他想活著!”凌艾荷難以理解地望著他,頻頻搖首,“為什麼你不能瞭解呢?在他想存活的同時,你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結束他的生命?認定他只是生死簿上的一個名字,時間到了,他也必須毅然舍下所有他熱愛的事物,奔向另一個新旅程?這太天真了!”
驀然地病房裡的機器發出警訊,床上的小男孩身體開始不自然地抽搐著,他的母親驚慌地按下呼叫鈴,緊緊地抱住小男孩輕搖著,緊接著所有的醫生、護士衝進了病房,緊急而有效率地做著急救的工作。
“時間到了。”閻月冰綠色的眼眸轉為幽暗,他緩緩地鬆開了她,而凌艾荷反倒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身軀的顫抖加劇,陷進無端的恐懼中。閻月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再逼她,“你走吧!我明白你即使已經面對了死亡,仍無法面對死亡真正存在的事實。”
凌艾荷聽話地離開病房,她的最後一眼是目睹醫生拿起電擊器,而測試小男孩心跳的機器鳴起了長而不間斷的聲音……
她蜷在病房外走廊的一角,緊抱著雙臂抑止自己渾身的冰冷和顫抖,試著忘掉那個與她素昧平生的堅強男孩。她哽咽了下,低低地啜泣起來,不能阻止她突然發覺自己無法和命運搏鬥的無助感,只能任自己撲簌簌的淚水在她的雙頰邊漫開……
第六章
12:50 PM
凌艾荷就這樣蜷在那裡,雙手抱膝茫然地直視著前方,微溼的眼睫看得出她方才的哭泣,她封閉在自我的世界裡,為她所見到殘酷的事實駭然。為了保護她自己,她將自己鎖在重重的、自認為安全的殼中,也鎖在抹之不去的悲哀裡。
閻月望著她,但她對眼前的景物視而不見,彷彿他不存在似的,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再這麼下去,你會變成地縛靈的。”
凌艾荷還是沒有回答,僅是對他的說法微微地擰了擰眉,像是終於發覺一隻討厭的蟲子在她面前嗡嗡叫似的,她用著十分鄙睨的口氣發話,“滾開。”
閻月定定地瞅著她,發覺他竟然沒有辦法帶著她離開那個封閉的世界,她一直認為那個世界是安全的,卻不明瞭其實她的處境正如站在懸崖邊,只需一點微風,她的安全世界便會脆弱而極易碎裂。他的心莫名地緊緊揪了起來,如人類想表示親密和安撫的動作,伸開手將她攬進懷裡。
凌艾荷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僅是淡淡地在他肩頭說道:“我會咬你。”為什麼他的懷抱那麼有溫度?死神會有體溫嗎?一個可以奪走人類靈魂的死神體內流的血應該是冰冷的啊,那才可以不顧情感地奪走一條熱愛生命的靈魂。
“有過幾次經驗,我倒習慣了。”如果咬他可以發洩她的憤怒,那麼他樂意讓自己的身上多幾處傷口。
凌艾荷短短地笑了聲,象徵性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隨即放開,毫無一絲力道可言,她低垂著眼瞼,想將他推開,“你不該把你的同情和憐憫浪費在我的身上;我不值得同情,該同情的是那些應該得到別人同情的人。”
“什麼樣的人才是應該得到同情的人?”閻月緩緩地反問,溼潤的語調聽不出他的問題其實相當的尖銳,“努力過卻沒得到收穫成果?太過堅持卻將原來目標迷失的人?或者是總將自己處於弱勢,不自覺向別人苛求同情的人?”
凌艾荷緊皺著眉,在他的髮際間搖頭,“別問我,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哪一種人才可悲啊!有些人可以活得可悲卻覺得自己卻很快樂,有些人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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