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23日(四)(第2/5 頁)
模糊變得清晰了,想到很多打算透過婚姻改變命運的姑娘,表面看去把自己嫁到殷實的家庭,甚至給孃家賺回大了把的彩禮,婚後的生活不但沒能達到如其所願,還給自己灌了滿肚子的苦水。生活的暴力不僅僅是肉體的傷害,精神的折磨遠遠超過肉體的疼痛,原本是奔著愛去的,實際等著的卻是恨,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最大的懲罰。原本陌不相識的人,怎麼就能相信會成為對自己是永遠親近的人。歸根結底一定要跟一個好人在一起,要不,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活得痛快。
“啥是你的事,連你都是我養的,你的事我管定了。小的時候,病倒在醫院起不來的時候,咋沒說你的事不用我來管?夜裡打霹靂下大雨,你不敢一個人在屋裡睡,跑到爸媽小窩裡尋求保護的時候,咋沒說你的事不用我們來管?”範德昌一度以為女兒是一個頭腦睿智,做事有主見的人,但為什麼在情感問題上卻這樣的草率無知,難道是自己過於溺愛,嬌生慣養富足的生活寵壞了她,竟不知啥是窮滋味?那樣的話,真就成了天生的賤骨頭。
範德昌絕不相信世上於連的故事確有其事,杜撰的於連無非是窮小子找不到攀升的出路,以求靈魂的慰藉,使心裡達到對強霸豪富的報復。但窮小子轉身逆變成為富豪的時候,卻像瑪蒂爾德的父親一樣,極力反對女兒被於連這樣的窮光蛋來勾引,首先是自己高貴的尊嚴經受不住被低賤人給重重摑耳光的滋味,至於女兒的幸福倒還屬於其次。
“你們的意思是我無論怎樣都無法報道你們的養育之恩了,我無論活到多大年齡都在你們的牢牢的掌控之中了,我成了你們手中棋子,命運完全在你們的拿捏之中。與其那樣我不如干脆死掉算了,省得你們看著我受罪痛心。按著你們的意圖活著我不會有幸福可言,只有親身經歷過,經受過生活的打擊,才不能辜負你們對我深恩厚愛,更加牢記你們對我說過的每一話都是對的。”
“我的閨女,再傻不過的死丫頭,生活容不得你拿命運賭未來的,他無非是在耍手段勾引你上套。”範德昌一臉的憤怒夾雜著無奈。
“照你這麼說大廈的火災也是他蓄意的陰謀。”姑娘認準的事任誰說啥也聽不進去。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再相信,有你的苦頭吃。等你過著任由時間來消磨生命的時候,後悔也沒用了。”
“如果我的苦頭是來自你的強霸專權,我寧願去死。如果我的苦頭是來自我跟她共同生活的苦難,那我告訴你,再苦難的生活我都能承受得住,照樣好好地活著。”
“你失蹤了這一夜,看來是跟他商量好了怎樣來對付我們,要知道,他來的時候,我沒用木棒把他打跑就算對他仁至義盡了。”
吳愛民此時才知道,在他徹夜難眠的時候,範厚坤竟離家一夜未回,漫長的夜,一個姑娘,失去了親人的保護,家的安全,想起來該有多麼可怕。如果自己還是一個男人就應該給她安全、幸福的保護。難道竟被一個“窮”牢牢地困死,永不得翻身了嗎?他不甘心。難道竟沒有勇氣跟心的愛姑娘在一起嗎?他不甘心。
“叔,我從昨晚離開再也沒見到厚坤。”來不及眼前窮小子的爭辯,那個聲音變得更加憤怒了。
“你說她沒跟你在一起,那麼是跟鬼在一起的嗎?對,是跟鬼,跟你這個窮鬼。都是你這個窮鬼把她害慘了。”
“你別一口一個窮鬼的叫著,沒準日後會成為……”姑娘原本要說會成為一家人,沒好意思說下去。
***
多年的生活歷練,吳愛民心裡感到疑惑的事越來越多,不明白一個人在物質貧乏的家庭跟富足的家庭長大有什麼本質的區別,物質需求的數量跟質量難道會使人發生質本的變化?為什麼有人在成長過程中消耗的物質比別人好得多,比如食物,好東西卻沒有沒有換來好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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