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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現在怎麼辦?&rdo;蘇阮小聲說。幸好馬車的轆轆之聲掩蓋了知晴剛才發出的聲音,似乎還沒有驚動外頭的人。
許碧湊到車窗旁邊。這些倭人也真是想得周到,車窗上的簾子居然都是釘住的,只能從旁邊掀起一點點縫隙往外看。
但這一線視野也足夠了。此刻外頭天色已經微明,許碧扒著窗簾邊這麼一看,就先看見了走在馬車邊上的兩個倭人,其中一個正是那天的&ldo;高大車夫&rdo;。兩人都是青衣小帽,看起來倒像是規規矩矩的家丁,可是走路的時候手一直握著腰間的刀,神情警惕。
許碧又往遠處看了看,心裡就是一沉。雖然視野狹窄,但也看得見如今馬車是行駛在一條小道上,不遠處就是起伏的小山坡,生滿了雜草野樹,別說人家了,就連正經的田地都看不到,顯然這群人走的是十分偏僻的道路。這種地方,只怕是連人都遇不到,更不必說是求救了。
馬車外頭忽然傳來沉重的咳嗽聲,許碧嚇了一跳,連忙縮手,就聽車轅上有人說了句話。知晴打著哆嗦小聲說:&ldo;姑娘‐‐&rdo;這說的是什麼,完全聽不懂啊。
許碧卻猛地把她的頭按到自己背後,回手抓起兩條手帕,一條塞進自己嘴裡,另一條就往蘇阮嘴裡塞:&ldo;快把手都揹回去!&rdo;知晴聽不懂,她可聽懂了,那人說的是:&ldo;平田君,你的傷還沒好,還是進馬車裡休息一下吧。&rdo;
這要是有人進馬車裡來,豈不馬上就會發現她們已經解開了繩子?
總算這次知晴沒有掉鏈子,雖然她未必真的明白許碧的意思,但卻老老實實地被許碧壓在身後,一動也沒動。片刻之後,馬車車簾被掀起,露出了一張帶著一條刀疤的臉。
蘇阮主僕兩個互相倚靠著一動不動,她們兩個是沒有被打暈的,這會兒只能睜著眼睛看著平田,心裡暗暗祈禱他不要發現什麼異樣。
平田看了看馬車裡頭,皺了皺眉。因為許碧半躺在那裡,不但伸著腿,旁邊還掉了個包袱。這馬車本來就只是為蘇阮主僕兩個準備的,車廂內頗為狹窄。平田因為臉上有疤,身上又帶傷,為了避免引起注意,平日都是坐在另一輛馬車裡的。但今天他們為了不引起沈家眾人注意,只趕了一輛馬車出來,現在又塞進四個人,可就十分擁擠了。
本來門口還有一點地方,但許碧這麼一躺,平田或者把她的腿屈起來,或者就要坐到她腳邊上了。但平田一向厭惡女子,可不想勞動自己的手去挪動許碧,更不肯讓她鞋底上的灰塵沾到自己身上,因此他最後只是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又退了出去,還是在車轅上坐定了:&ldo;不必了,裡頭一股脂粉臭,我還是在這裡吧。&rdo;
櫻木點點頭,並不多說。雖然他在高橋面前十分威風,這一行人也是以他的主意為準,但平田此人卻是櫻木都不願去招惹的。平田兇狠殘忍,手中長刀不知取過多少人性命;而且他性情怪異,喜怒無常,自己的屬下、身邊伺候的人說殺就殺,乃至比他位階更高的人,他也不放在眼裡,因此始終不得真正的重用。
但此人身手極強,故而每次出戰都用得上他,也無人能撼動他的位置。只是一個多月前他們在海上與沈家軍相遇,平田被那沈雲殊一箭射中胸膛,若不是他當時及時一閃,恐怕就要被一箭穿心了。
即便如此,平田也是受傷甚重,後來又駕船穿越江浙一帶,繞至福建上岸,一路奔波未曾好好養傷,以至他現在傷勢都還未痊癒。平田何曾吃過這樣的虧,這些日子下來更是陰狠了。他不進馬車裡去也好,櫻木還怕他一時惱怒起來,把車裡那個女子殺死,畢竟那女子可是沈雲殊的未來妻子呢。平田此人,可從來不講什麼不欺凌婦孺之類的,相反,他覺得殺死敵人